鹤砚礼比谁都清楚,他跟桑酒之间没有复婚,没有以后,就连当下的浓情蜜意,都是随时会破碎消失的泡沫。
桑酒玩腻,喊停,一切就都结束了。再无转圜的余地。
苏老太太身子骨不好,鹤砚礼自然不会表露这些,让她愁虑操心。
鹤砚礼面色肃沉,再次重申维护桑酒,说服苏老太太打消让桑酒掌管苏氏企业的念头。他连暗恋情愫,都死死忍着,不强加给桑酒,怕影响她,更何况是苏氏重担。
“外婆,桑桑有自己的事业,无论我们复不复婚,桑桑都是自由的个体,不是冠上鹤太太的头衔,就一定得牺牲她热爱的事业领域,替我们分担。”
“桑桑做什么事情都极具灵气天赋,你不能用天赋,适合,就把苏家强行绑到她身上,塞给她。”
“外婆,你提都不要提,会让桑桑为难。”
“苏家我来管,桑桑她只需要做她自己,鹤太太也是。”
苏老太太一时之间被鹤砚礼罕有的健谈,给回击的哑口无言,逐渐理亏气虚。
让桑酒传承苏家确实是她的私心,她也知道这个想法太自私唐突,所以,才先找鹤砚礼商榷,怕她老糊涂找衣钵传承人心切,让桑酒烦恼难做。
“……是吧?你也觉得外婆这样不太好对吧。”苏老太太略微尴尬的轻叹,彻底打消了让桑酒传承苏家的念头。
傻小子说得对,她不应该用天赋,合适,就打乱桑酒原本的事业规划。
鹤砚礼薄唇紧抿,“很不好。”
苏老太太:“……”
苏老太太战略性地低眸喝茶,缓解尴尬。这傻小子一沾上桑酒,铁面无情,一点台阶都不给她这个八旬老人。
“你倒是挺会为桑桑着想,那你呢?”
她也同样拒绝鹤砚礼掌管苏家,“你江北的公司就够你忙活的了,苏家暂时不用你扛,对自己好些,宽宏些,别什么都往自己肩上揽。”
苏老太太一逮到机会,就明里暗里开解鹤砚礼放下对苏柔跳江自杀的负罪心结,这些年,见面时,她没少絮叨,但没用。
她这回搬出桑酒,“你再什么都扛,什么都揽,万一过劳走在外婆前头,外婆是不会让桑桑为你守的。你躺板板,外婆绑红线,第一时间就给桑桑张罗相亲对象。你不爱惜身体,老婆是别人的,别、人、的。”
鹤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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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东厢房。
鹤砚礼绕过刺绣屏风,就看到桑酒光着一双雪白的美腿,身上只穿了一件他的黑色衬衫,扣子开到胸前。
她正用手指拢顺着刚刚散开的麻花辫,发丝蓬松柔亮,比平时更卷一些,那条用来绑头发的黑色领带,此时落在桑酒莹白的脚边,一黑一白,碰撞出极致的勾撩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