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砚礼一身黑色大衣,高大颀长的身影站在四合院门厅,在模糊视线的大雨中,也难掩淡漠矜贵的气场。
车停。
桑酒柔白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方向盘。
鹤砚礼撑着伞走下台阶,绕过亮着灯的车头,站定在驾驶位的车门前。
透明密集的雨珠噼里啪啦地砸在黑色伞面上,顺着伞檐汇成流淌的雨线。
鹤砚礼伸手去拉车门,但,上了锁,他僵顿的长指被雨珠打湿,几秒后,他指骨在车窗玻璃上叩了叩。
车窗紧闭。
车门依旧锁着。
显然车里的人拒绝鹤砚礼接迎,或是,不想看见他。
大雨中,鹤砚礼深邃的俊脸苍白,胸口窒疼,叩窗淋湿的手指蜷颤着缓缓放下,他就站在车门边,不走,也不再敲车窗。
车内。
桑酒一双漂亮的桃花水眸清冷染霜。
她虽然买了无糖的山药糕,但一码归一码,她对鹤砚礼的生气丝毫不减。
副驾车座上搁着的茶具糕点,被戴着翡翠玉镯的小手拨到一边,桑酒纤瘦,身手灵敏,非常轻松快速地挪到副驾驶。
熄火,开门,撑伞,下车,一气呵成。
她尖细的鞋跟踩进雨中,单手撑伞,另一只手里拎着礼物糕点,走上台阶,进了青砖古瓦的苏宅。
鹤砚礼跟上。
没在寒冷的雨中阻拦纠缠桑酒,怕她淋到受凉。
步入门厅,拐进长廊,鹤砚礼丢下雨伞,上前去拎桑酒手中看起来沉甸甸的茶具礼盒,但,他连手都没碰到。
桑酒避开。
鹤砚礼修长淋湿的手指,只来及蹭过桑酒细腕上的玉镯,冰凉刺心,转瞬抽离,他紧涩的喉咙滚了滚,沉黯眼底缠着一丝压抑的红。
苏宅廊深冗长,桑酒走在前面,从头到尾,没有回头看一眼。
~
正厅。
苏老太太拉着桑酒的手嘘寒问暖,喜笑颜开,“突然下这么大的雨,外婆还一直担心,万一你不过来了。”
桑酒眼尾轻翘,“我和外婆约定好了就不会反悔。”
“好孩子。来,桑桑,你跟外婆坐一起。”苏老太太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