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鹤砚礼还封印在黑名单。
不等桑酒作出决定,几片晶莹剔透的小雪花,飘落在泛光的手机屏幕,与此同时,电量格骤然变红,弹出电量过低的提示。
“艹!”
桑酒叉掉提示,雪花在她指腹下融化,冰凉潮湿。
真他妈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江北的初雪让她赶上了。
桑酒仰了仰头,浓长卷翘的睫毛沾了雪,她轻叹,认衰,没有再纠结犹豫,坐回车里,拨打了秦少煜的电话。
昨晚在酒吧刚加的联系方式,叛鹤投桑的秦少煜表示,方便以后组局一起玩儿,他能推荐诸多漂亮男模服务的烧金窟。
嘟声几下后,秦少煜接通。
“……是小嫂子么?”他声线透着困倦迷糊,不太确定。
桑酒勾唇,轻轻嗯了一声,开门见山,“秦大公子,江湖救急,我车子在北郊出了点小状况,引擎烧了,你来载我一趟儿。”
北郊?
他哥的地盘他哥的统治区!
秦少煜精神起来,委婉提醒,“小嫂子,我哥不是住北郊么,你让……”
“一句话,你来不来?”
秦少煜秒怂,“来来来!我现在就从被窝里起来立刻出发!小嫂子等我哈!”
电话挂断之前,桑酒听到窸窸窣窣起床穿衣服的声音。
心想着联系方式没白留,秦少煜还是挺仗义挺热心挺靠谱的一个玩乐搭子。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
雪势渐大。
零散飘落的小雪花变成了扑簌密集的鹅毛大雪。
一道远光灯穿透黑暗从后方照射过来,桑酒才看清楚纷乱的雪势,不对,这光源方向不对,莫非……
小主,
她蹙眉回头望去,水眸刺的微眯起。
比远光灯更醒目的,是一串熟悉的车牌号,鹤砚礼的车!
艹!秦少煜真他妈的不靠谱!
不通风报信不惊扰鹤砚礼会死!?
车子猛地急刹在“人车焚烧”的冒烟残骸前,显然是被眼前的景象震吓到,蒋乘脸都白了,这……这是秦大公子说的小状况?!
后座,鹤砚礼迅速下车。
漆黑纷乱的大雪中,鹤砚礼穿着一件黑色毛衣,休闲长裤,连伞都顾不得撑,一手拿着大衣,高大颀长的身影,疾步穿过车辆爆炸还存在着安全隐患的燃烧现场,他脸色寒沉,眸色猩红,一地迸溅的车壳碎片裹着雪水,弄脏了他的鞋子,划破脚踝。
桑酒看着鹤砚礼走过来的身影,忽然发觉他似乎消瘦了一些,周身萦绕的汹涌暴戾感,跟要撕了她似的,简直罕见稀奇又莫名其妙。
怒了?
烦她事逼?
烦她阴魂不散色心不死非得回江北性骚扰他?
嘶,原来他也有情绪波动啊,这波动的还挺带劲,代入暴君疯批强制doi,这样,那样,更想扇他小巴掌了……
收!
没等鹤砚礼走近,桑酒推开车门下来,寒风吹拂起她的长卷发,雪落发丝,细腰不盈一握,奶杏色的针织裙衬得她温柔纯美,与百米之外的惨烈车祸完全是两个次元,是这荒山雪地里娇嫩惹怜的菟丝花。
“秦少煜,你怎么长变样了?我等你……呃!”
黑色大衣包裹住桑酒娇小冰凉的身子。
飘雪太大,咫尺之近,桑酒看到鹤砚礼的睫毛凝了雪,他唇很红,大手为她拢着大衣,一言不发。
桑酒慌忙后退一步,开始飙戏,“秦少煜,我好歹是你前嫂子,你这样儿有点暧昧了,不妥不妥,衣服还你。”
她抬手脱大衣。
衣领还没滑落肩膀,鹤砚礼逼近,将人拽进怀里,打横抱起。
桑酒“贞烈”地挣扎起来,细腿乱蹬,惊慌怒嗔,“秦少煜,你给我放尊重点!放我下来!不要你抱……呃!”
天旋地转间,桑酒整个人被鹤砚礼扛撂上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