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焓指着垂头丧气的伙计责问道：“你们几个不劝阻那混账玩艺，怎么反而跟着他胡闹？现在好端端的灯棚全毁了，皇上还没来看呢。”

伙计们扑嗵跪地说：“师父不能全怪少爷呐，少爷是想抓住地里钻出来的活喜娃给咱灯棚添新花样，哪料来一群落水鬼把灯棚搅成这样了。”

李焓听不懂伙计这话情绪顿时接近崩溃，摇头说：“说的是什么鬼话，看你们都喝成啥样了，还能指望你们干什么！”然后对着一片狼藉的灯棚不住地叹息。

铁行伙计和围观群众一齐连声说：“是真的，真是遇到鬼了呀。”

李焓气呼呼地指着逃进街上行人堆里的儿子怒骂：“今天你要回家，看我不打死你，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讨债鬼来！”

李升已经跑到离大街不远的河滩上停下来喘气。洪品、何大、范业也跑了过来，每个人都是狼狈不堪的样子。

洪品指着河面恐惧地说：“你还跑河边来？差点要我们命的落水鬼应该都是在河里藏着呢。”

何大点头说：“对啊，当心它们又突然从水里跳出来把我们卷到河里去。”

李升盯住黑暗的河面咬牙切齿说：“跳出来好，就是要找它们算账呢！”

范业说：“还是都回家去吧，衣服湿着怪冷的。李升你怕什么？你家去有奶奶护着你，你爹哪还敢对你动手。”

这时几个人提着灯笼围了过来，他们穿着道衣似的国师府制服，有的手中拿着剑，有的拿着法器，他们举起灯笼照一下李升他们几个。

其中一人认出李升，他递灯笼上下打量着说：“这不是李记铁行的少主人吗？在这河边干吗？怎么弄成这副模样？真的遇到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