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我在听我家重孙子说的时候就对它有想法了,后来我还专门找人打听了一下,我被告诉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我年纪大了,小孩子们都不会瞒着我太多的,而且,我的资格在那里摆着呢!”顾老爷子这会儿像个孩子一样自豪,反手指了指后面那件老军装上别上的密密麻麻的金红色交错的勋章。
勋章上有的还标着几等功、或者来自哪个战役、哪个时期。
张岚大概猜得出来这些勋章代表着什么,应晨也是一声不敢吭。
应晨:喷不了,这个是真的传奇。
老天,那一件衣服上别着的勋章比他给曾经自家单推买的吧唧还多。联想老爷子的年纪,由此可见,顾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该是怎样一位英雄!
“孩子们跟我讲过你们的事,作为交换,听我老爷子唠叨一些我的故事吧,听完你们就该明白我为什么要提这个要求了。”
……
老爷子我,曾经一位老绅士给我取名叫顾升,这是个简单的名字,没什么别的含义,就一个升字,图个吉利。
我呢,出生在1920。
在我七岁前,只有我老娘,会叫我一声宝儿,可我的那死老爹呀,自己活不下去了,也不管我的活路,偷偷卖了老婆儿子,然后继续回去西北的军阀产出的福寿膏,醉生梦死。
我不知道他下场如何,我只知道我脱离苦海了,一个善良的老绅士花了点鹰洋就给我换了过来,然后拿他的姓给我取了现在这个名,留我在身边帮忙收拾物件。
可是,老绅士后半辈子命不好。
那年我刚刚十六,遇上了干旱,还有白匪。白匪想要从我们院子里搜红军,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老绅士偷偷以雇佃的名义收容了一些养伤的红军。
老绅士没走脱,永远留在了那个镇子上,而我被嘱托,带着红军翻山越岭离开,找寻大部队。
我也借此,成为了新的红军。
跟着红军一路走呀,就来到了一处根据地,因为常年帮老绅士看管东西,我又跟着他认识了许多字、学会了一点算数,就让我帮忙管一些东西的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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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讲的另一个重点人物与我们当时的事业相关,来自毛熊的苏维埃的同志。他也并没有什么伟大的战绩或者高贵的出身,他是盟友派来的指导人员身边的护卫兼司机,他有一个很长的名字,我们都简称他为“帕维尔”。
他经常在我这里领东西,一来二去就混熟了,领导谈领导的。我们呢,互相称同志,他闲来教我几句毛熊国的语言,我纠正他的中文发音。
我们一起相处了好久,有了很深厚的情谊,甚至他还说,等和平了,要我去他在南斯拉夫的老家看看。
可惜一直等到我们躲避敌人追击走散,看,我脸上的坑坑洼洼,就是当时一枚手榴弹在我好几步开外炸开,掀起的一些碎片嵌入了我脸上留下的痕迹……
我教他细致一些的中文,他教我他们的语言,他没来得及搞明白中文的好多同音不同意的词是怎么弄出来的,我也没学明白弹舌到底怎么搞……
当时蓝衣社宪兵总部来干扰我们,抓了不少党员,我们就散开,撤了个地方。后来听说传讯的电报机,不知是丢了还是坏了……想不起来了,反正我们跟毛熊国派来的盟友失去了联系。
我为他担心了许久,但是一连许多年我都没能再见到他,一直到十年后,我们久别重逢。
我成长了,他也是。
当时我跟在一位司令身边,我成了级别不小的兵,他则成了一位成熟的战士——听说他还开过战斗机,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我吹牛,反正当时他牛气哄哄地送了我一把他自己磨的匕首,说是用白头鹰家战机上的部件磨的。
现在它被收在了革命历史博物馆,你要去看的话,估计就能了解到更多我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