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住唇,眼泪无声砸在膝上,这样的隐忍愈发叫人不忍心。
沈棠宁眸光微动:“公主和二皇子感情很好?”
据她所知,这两人并非一母同胞。
皇室的血缘向来淡薄,七公主又流落民间,也没和她这位皇兄相处多久,感情不至于很深才是。
那她这般伤心便有些……
姜稚京抬起眼,眼神含着几分畏惧:“说句实话,我与皇兄并不怎么亲近,我伤心只是担忧自己。”
沈棠宁一愣:“啊?”
她没忍住抽泣,委屈巴巴地开口:“皇兄无故惨死,我却好端端活着,回了齐国,父皇定不会饶过我!死的为什么不是我呢?”
沈棠宁:“……”
她一时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公主亦是掌上明珠,贵国陛下又怎忍心怪罪?”
姜稚京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掌上明珠?若真如此,也不会让我来联姻了,无非是我爹不疼娘不爱,哪怕是死在异国他乡,也没人在意罢了。”
沈棠宁喉头一哽,见她一脸心灰意冷,有些接不上话。
她余光忽然留意到姜稚京的耳垂干干净净,没忍住出声:“公主没有戴耳坠么?”
据她所知,齐国女子也有戴耳坠的习惯,尤其是家中受宠的贵女,而姜稚京竟然连耳洞都没有。
姜稚京下意识摸了摸耳垂,微微别过脸,这是一个回避的动作。
她神色有几分黯然:“想来你也听说过,我从前在民间长大,收养我的是一户穷苦人家,吃饱穿暖都成问题,哪有闲心做这些?”
她垂着眼,眼底情绪不明,“后来认祖归宗,我也没有这习惯,本就格格不入,何必硬要伪装成同类?”
沈棠宁意识到这是她的伤心事,道了声抱歉,便不再追问,拐弯抹角打听起其他。
“昨日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么?”
姜稚京大概也意识到她是来问话的,抿了抿唇,还算配合:“昨晚参加宫宴后,贵国陛下派了很多人看守驿站,皇兄心中不满,发了好一顿火。”
……
“大庆皇帝分明是怀疑那刺客是我们的人!这是把我们当犯人关押起来了!”姜珩神色嘲讽,心中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