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因一样,久紧乍松,潜藏的病症可不就反扑而来。万事还是让大人顶着 ,人还没长大就劳神劳身的。”

“老先生说教的是,是我这做爹的失责。”陶三之自责不已,不管是何原因,总归是他疏于照看爱护孩子。

这才反应过来,女儿不知不觉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可这种成长,作为父亲的他只有愧疚和怜爱。

翟老叹气,接着又去查看韩安儿三个。

除了陶雅雯严重些,另外几个不算大疾。

“麻烦翟老帮我这个孙女也瞧上一瞧,她吃得多却不见如厕,还有上次左边胳膊受了伤,可别留下遗症!”

刚停笔,毫尖还未离纸,崔婆子又不好意思地请求。

“还有身上的几处伤,昨晚瞧着好似又裂开了。”吴婆子倒没想那么多,她只知道阿禾怕是身体也有毛病。

“对对对!差点就忘了。”

“我没……”

“小孩子别插话,老先生您请!”

直接剥夺楚禾话语权,崔婆子在楚禾身边又铺了一张草席。

楚禾不习惯让人探查自身状态,可架不住两个小老太婆拉着翟老头堵住了逃路。

在几道目光的威吓下,楚禾不得不伸出胳膊。

搭脉,指腹微动,翟老眉头直跳。左手换了右手,胸脯起了又伏,老头气得大骂,“胡闹!孩子不懂事你们大人也不懂吗?这身体都糟蹋成什么样了?”

“翟老……怎么说……严重吗?”心随着大夫的神色越来越揪紧,一顿劈头盖脸责骂砸来,崔婆子脸上血色顿褪。

“严重吗?呵,内耗脏腑,外损肌骨。再不管,也就不用拼死拼活逃难了,反正也没几年活头。”

“翟老,老婆子给你跪下了,求您一定救救我这孙女儿!”从没想过阿禾病得这般厉害,崔婆子心魂俱震,流着泪哀求。

老人双膝即将落地,楚禾拦住,神情依旧平静,“没有说得这般严重,喝上几副药也就好了。”

翟老想辩解,可这女娃死盯自己。倒不是怕威胁,的确不能让两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忧心。

不过也不能这女娃子再糟践身子。思量片刻,翟老黑着脸斟酌开口。

“虽说还未忧及性命,不过外伤内损是真。老夫写上几张方子慢慢调理,纵使要动武自保,可还是要顾及你的年纪和身体承受极限。”

“好,老婆子我记下来了。有救就好,有救就好……”崔婆子哭着笑着,不停地鞠躬又行礼,陶三之忙掏出银钱来。

“但愿吧。”

瞧着楚禾那不上心不在意的样子,翟老气得想揍人。可到底不是自家娃儿,只能快步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麻烦您老给我娘也……”

“呵,比那两个女娃都康健,等老夫有空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