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那神秘而古老的金狐遗址,她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了玄狐族所在之地。尽管如今的玄女与玄狐一族已无任何血缘之亲,但内心深处那份对亲情的牵挂始终萦绕不去,尤其是她心心念念着自己的娘亲近况究竟如何。
且说这玄狐族中有一女子名曰玉娘,此女正是玄女之生母。然母女二人关系颇为微妙,实难言融洽二字。想这玉娘,为能于族内博得族长的宠爱,竟常常毫无缘由地对亲生女儿玄女拳脚相加、恶语相向。可怜那玄女,年纪尚小,却要无端承受这般苦楚。
不过说来也奇,每当玄女外出归来,倘若其身上带着些微伤痕,这玉娘竟也会稍显关切之意,甚至亲自动手为玄女疗愈伤痛。兴许在这玉娘内心深处,即便对玄女有着千般不舍,但终究还是留存着那么一丝丝难以割舍的亲情与温情罢。
此时此刻,玄女正静立于自家那曾再熟悉不过的洞府门前。但见眼前之景,着实令人瞠目结舌——往昔里本应生机勃勃的洞府,现今却是一片荒芜衰败之象!只见那洞前杂草肆意生长,纵横交错;蛛丝更是密密麻麻,交织如网,仿佛此地已然被岁月所遗弃,无人问津。
玄女见状,心猛地一揪,一股不祥的预感霎时涌上心头。她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许多,匆忙抬起脚步,心急火燎地朝着洞府内狂奔而去。然而,等待她的只有无尽的失望和凄凉。洞府之内空空如也,昔日那些温馨的摆设和生活用品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满地的尘土和一片荒芜。玄女呆呆地望着这一切,眼眶渐渐湿润起来。
无奈之下,玄女只得黯然离开这座承载着无数回忆的洞府。她漫无目的地游荡着,不知不觉间来到了青丘。这里山清水秀,民风淳朴,人们过着自给自足的平静生活。青丘境内竟然没有一支正规的军队驻守,但其良好的治安状况却令人惊叹不已。
玄女缓缓行走在青丘的街道之上,耳畔忽然传来三三两两路人的议论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入玄女的耳朵。她下意识地停下脚步,侧身倾听起来。只听得那些话语断断续续,大致意思似乎是说玄狐族长的小妾不幸身亡,而其庶出的女儿也离奇失踪,下落不明。
玄女得知众人嘴里那所谓的庶女竟然指的是自己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愤之情。尤其是当她知晓自己的娘亲已然离世,可关于自己的去向却被传言成不知所踪,这一切都令她怒不可遏。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决心要亲自去探寻事情的真相。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玄女如鬼魅一般悄悄地潜入了玄狐族长的洞府。刚踏入洞口,她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洞府内装饰得金碧辉煌、美轮美奂,处处彰显着奢华与富贵。从这洞府的布置便能瞧出,自己那位从未谋面的“爹爹”平日里定然过着极为奢靡放纵的生活。
玄女轻手轻脚地穿过曲折幽深的通道,终于来到了大夫人的房门前。她原本打算进去询问一下自己那名义上的娘亲究竟安葬于何地,但就在她即将抬手敲门之际,屋内忽然传出一阵低语声。透过门缝,玄女看到房间里坐着两个人,正是大夫人和她的女儿末书。
此刻的末书尚未出嫁,正值青春年华,刚刚年满十八岁而已。然而,尽管如此年轻,她已经开始与白浅的大哥白玄商议起婚姻大事来了。本来两家人正热热闹闹地操办着这桩婚事,岂料中途却横生枝节——玄女那可怜的娘亲突然亡故,更糟糕的是,此事不知怎地竟被人传扬了出去。白家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便以这个为由头,将婚期拖延下来。
末书此番前来大夫人的房间,便是想与母亲共同商讨应对之策。
末书瞪大了双眼,那眼眸之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又似被无尽的疑惑所填满。她就这样直直地盯着大夫人,目光如炬,似乎要透过大夫人的外表看到其内心深处隐藏的真相。
只见末书满脸狐疑,那精致的面容因为愤怒而略微扭曲,原本粉嫩的双颊此刻也涨得通红。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就像是风中摇曳的花瓣一般脆弱易碎,但从那颤抖的唇间却吐出了一句句尖锐的话语。
"娘!玉娘的死究竟是不是您所为?还有妹妹玄女的离奇失踪,这所有的一切难道都跟您有关系吗?" 末书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其中更是蕴含着难以掩饰的悲愤之情。那悲愤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令人不禁为之动容。
与此同时,她心中的困惑也如同一团迷雾笼罩着她,使得她无法看清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