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栽着棵木犀金桂,层叠油亮的绿叶间已冒出大片的金黄。
窗下一张长案,案上摆着的一只玉瓶中,插着两三枝折下的金桂。
这时他才留意到,屋中一直飘荡着的清香原是桂香。
长案两旁摆着两张靠背圈椅。
屋当中放着一张铺着桌布的方桌,上面是一套茶碗。
角落里还立着两架座屏落地灯。
似乎没什么异样的感觉,这就是一间普通的卧室。
对了,婉妹最后怎样了?她当时为什么会在西厂?
为什么他们……
“麟虎兄醒了!”一道爽朗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接着,着一身流光绿衫的程语之款款走到榻前,笑吟吟的瞧着他。
黄仲相当意外:“语之兄?是你救了我?”
程语之昂了昂下巴:“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也只是搭把手而已。”
黄仲很是好奇:“那究竟是谁?”
“是婉儿身边的一个……朋友,他当时顺手救了你。
不过婉儿一个姑娘,留着你倒底不方便,况且你又伤成这样。
她知道我与你关系不错,便将你交托给我照顾。
我寻思着,若直接送你回府,到时定有一通麻烦的解释。
我可不想看到伯父伯母的眼泪,于是将你送到我这别院养伤。
至于伯父伯母那,我让大哥亲自上门,好歹替你圆过去了。”
黄仲点点头,总觉得这样的解释有点怪。
“我从不知婉妹身边还有这样的朋友,能将我从西厂带回来?”
“西厂?”程语之故作惊讶:“什么西厂?”
这次轮到黄仲糊涂了:“婉妹是怎么将我交给你的?”
程语之瞪着那双看似无辜的小鹿眼:“是托口信让我去接你,说你在城外遭匪徒袭击才受的伤。”
说完他话音一转:“怎么?难道麟虎兄是在西厂受的伤吗?”
黄仲立马摇头:“不是,是我自己贪玩,在城外跑马时,不小心得罪了几个人。”
“是吗?”程语之盯着他,心里有些好笑。
其实当时是婉儿的那个师兄,叫什么鹿的人,不知喂的什么药,让濒死的黄二续了口气。
只是那位师兄带着昏迷的黄二很是为难,婉儿也没想管的意思,他便差人将他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