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战大手拍在朱瑾之的肩头爽朗一笑,道:“瑾之兄,咱们都是同窗,哪有过不去的隔夜仇,再说韩兄落得如今这个下场,咱们不如雪中送炭拯救他如水火,毕竟韩兄确实是个有真才实学之人啊!”
朱瑾之微微挪动肩头撇开了秦战的手。
顾竹青看着秦战那好心的样子,开口笑道:“秦公子可真是有一颗博爱之心,当初对瑾之如此,现如今对韩树宝也是同样,真不愧是县太爷教导出来的好儿子!”
秦战看向顾竹青,笑道:“嫂夫人,你既是瑾之兄的媳妇,又是我娘的干女儿,就不必总称呼我秦公子了,咱们一家人随着辈分喊就好!”
顾竹青笑不露齿,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道:“这混在一起也不知怎么喊,还是各论各的!”
因为到现在顾竹青都没看透秦战,总觉得他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
河湾镇外十里地处的韩家村,韩树宝家。
一家人如丧考妣,个个愁眉苦脸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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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韩树宝是整个老韩家的希望,现如今却成了满村的笑话。
连个三岁的毛孩子都会对着大门口喊韩秀才是个不举之人,日后要断子绝孙。
这可把老韩家的人气坏了,拿着扫帚去轰走小毛孩,却堵不住整个村里的闲言碎语。
最要紧的是儿媳妇和儿子和离,拿走所有嫁妆,他们老韩家一下子从锦衣玉食回到破房子里面吃糠咽菜,连给韩树宝请大夫看腿的钱都没有。
还是连夜从族长那找了几户亲近的人家借来的十两银子看腿,韩树宝整个人形容枯槁躺在屋里不愿意见人,也不愿意去治病。
反正是废人一个,他这辈子再有成就也难以传宗接代,读再多的书又有什么用?
这却把一大家子愁坏了。
正在一家人陷入沉默的时候,门口传来车轱辘的响声,紧接着便是叩门的问询声。
“请问这里是韩树宝韩秀才的家吗?”
韩父韩母和几个儿子女儿一同看向门口,大儿子韩树根起身朝着屋外走去:“我去瞧瞧谁来了!”
其他几个人都在堂屋里坐着,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只见韩树根领着朱瑾之顾竹青他们一帮人走进来,跟着爹娘介绍:“爹,娘,他们说是三弟的同窗好友,得知三弟的情况过来探望他!”
韩父韩母一听是韩树宝的同窗,那不是秀才就是举人,甚至还是富家公子哥,因为从他们的穿着都能看出来家境。
韩母灰暗的眸中瞬间燃起希望,直接一个飞扑上前哭诉道:“天可怜见的啊,我家树宝儿可怜呦,也辛苦你们这些同窗还记得情义过来看他,快帮我们劝劝树宝,让他去看大夫治腿吧!”
顾竹青扯着朱瑾之闪躲开韩母,结果韩母直接扑到秦战的身旁,秦战立即伸手扶住韩母,浅笑着打招呼:“韩伯母,我们会帮着劝说他的,您不用行此大礼!”
韩母连连点头,一脸哀戚。
但转头看向顾竹青和朱瑾之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不悦。
这两个人刚才嫌弃了她,也不知道她儿子是怎么认识这对夫妇,真是没礼节,她好歹是个长辈,也不知道搀扶一下,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韩母直接忽略他们俩,抓着秦战的手不愿意松开,她的眼神又在秦战的衣服料子上看来看去,知道这料子不便宜,那肯定是个有钱的主,只要在秦战面前哭惨,那他手指缝里漏一点,都能管他们家一年半载的生活了。
“诶,好,敢问这位是?”
秦战自我介绍了句:“韩伯母,我是青阳县县令之子,姓秦名战,跟韩兄是同窗。”
韩母的眼睛顿时迸射出希望之光。
顾竹青瞧见韩母那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心想这个秦战说他聪明吧在这种事情上犯蠢。
老韩家正愁没有依靠去和孙屠夫决斗,他偏偏跳出来报出身份自找麻烦。
说他蠢吧有时候办的事叫人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顾竹青又打量一眼韩家其他人,收回目光对着朱瑾之耳语一句:“一会随完礼咱们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做,争取当个透明人。”
朱瑾之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