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屠夫被骂得都不敢还口,生怕朱瑾之要拿着契书告官。
他不过是个商户人家,赚点小钱养家糊口,也就最近的卤猪下水让自己挣到钱了,比卖猪肉还挣钱,才养大了胃口。
在武朝,士农工商的阶级分化还是很明确的,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真要和一个秀才家里打官司,他能赢才怪。
别说那九千两的银子赔不起了,就是挨个五十大板以儆效尤他都扛不住,现下他除了认怂只能认怂。
孙屠夫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向朱秀才咧嘴露出一口大黄牙:“朱秀才,你看这真是误会,也怪我猪油蒙了心,听了一些小人的挑唆,差点连脸面都不要,是我的错,我可真该死啊!”
说话间,孙屠夫往自己的脸上直抽耳光。
抽打三四下后,朱瑾之才幽幽启口:“孙屠夫还是莫要打自己了,省得对簿公堂时叫人误以为是我们家欺负了你!”
孙屠夫这才停下,笑着说道:“哪能啊,咱们两家关系这么好,怎么可能会去对簿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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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他从袖袋里掏出三十两银子递给朱瑾之:“朱秀才,这是这几天令妹多给的货钱,我全退给你,另外今天特意给你们留着的七百斤猪下水算是我送给你们了,你们消消气,就别把这事情闹大了,我日后再也不敢猪油蒙了心,做出这等子糊涂事了,行不?”
朱瑾之没有说话,挑眉看向顾竹青她们俩,眼神示意这生意不是他的,自然不归他做主。
孙屠夫立即会意又看向顾竹青她们重复说了一遍。
顾竹青看着孙屠夫的嘴脸,很是不喜,这也就是瑾之在一番话震慑住了他,不过就算朱瑾之不在,顾竹青也打算对簿公堂。
不过今天孙屠夫被震慑住,想来日后不会折腾幺蛾子。
顾竹青收下孙屠夫多收的三十两银子递给朱桃花:“你清点一下,是不是这个数?”
朱桃花应了一声,接过钱袋子当面数钱起来。
孙屠夫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没了,心里疼得都要滴血。
他平日里被婆娘管的严,身上就没藏过钱,这次好不容易以为拿捏住朱桃花他们进猪下水的,趁着这个间隙昧下涨价的钱当成私房藏在身上,结果就这么退回去了,他想还不如早点花了享受就好了,到时候再从家里拿钱出来。
朱桃花确定钱数没错,冲着顾竹青点点头。
顾竹青这才抬眸一脸淡定的看向孙屠夫,道:“既然孙屠夫还想合作下去,又诚意十足,那今天的七百斤猪下水我们就不客气的收了,还望日后孙屠夫莫要糊涂,毕竟这门生意不是我们一家在赚钱!”
言下之意,背后还有人。
当秀才的背后认识的人肯定更厉害,孙屠夫吓得惊出一声冷汗。
幸好没得罪透,不然的话他岂不是死翘翘?
很快,一行人收了七百斤猪下水满意而归。
孙屠夫却差点瘫倒在自家院子里,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赶紧爬起身去锁上院门回家去了。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顾竹青想去找鼎源阁的掌柜也只能改到明日。
正好去问问鼎源阁掌柜的,打听杨沛的事情如何了。
看婆婆的意思,最近好多给桃花说媒的,怕是桃花在家里留不了两年了。
若是那个杨沛合适,倒是一桩不错的婚事。
匀速行驶的马车内,顾竹青好奇的看向朱瑾之:“瑾之,你是把整个武朝律法都背下来了吗?关键时刻就搬出律法,我看那个孙屠夫被你吓得胆子都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