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什么?前朝治国昏庸,明君上位乃是天赐机缘只为让百姓脱离苦海,让世道稳定江山一统。”
“但其实当年,祖父祖母根本没有造反的念头,是爹你暗中吹风又强迫小叔来欺瞒利用公主。因私欲想要皇位的人始终是你,小叔不过是陆家最为趁手的工具罢了。”
陆晋德一时沉默,过了片刻他讥讽地冷哼出声,“是又如何,如今上朕对得起国家,下朕对得起百姓。她沈家无一人为国尽心,想当君王却只贪图享乐那就是重罪。”
陈庭州不屑地站起身,他一手垂在身侧一手放置腹前,硕长的身子站得挺直。
“只要父王能饶她一命,日后我这太子之位定会亲手奉上。”
陆晋德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算朕心善,放你们两个一马。”
“谢父王成全。”
一直在旁边候着的梁盛见陈庭州离开,那半空中凝聚的暗流涌动才算是彻底散去,他边理着案桌上有些凌乱的奏折边心有余悸地问着:“皇上真打算饶过那沈宴卿吗?”
陆晋德紧紧攥着早已渐凉的茶杯,轻蔑地嗤笑一声。
“当然...不会。”
……
往常喧闹的院中已经沉寂了三日,唯有风起时梨枝作响才勉强打破这份静谧。刺骨的寒气顺着缝隙肆虐着昏暗的房间,瑟缩在被褥下的怜芝紧咬牙关地按着腕间。
似是疼痛难忍,她摸索着枕下最后一颗药丸空口咽下。
透过薄薄的窗纸,她看着仍是如先前那般萧瑟的院子,心中强烈的不安迫使她拄着拐杖下了床。
刚出门,正和一脸死气的奕元打了个照面。
“还是没有她的消息吗?”
她连忙叫住抬脚就走的奕元,吃力地走到他身边神色凝重地说道:“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不过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没准她现在还活着只是没那么自由罢了。”
奕元没有说话,只是往下压了压斗笠遮盖住他大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