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的很自然，不是那种刻意应对场面的笑，而是一种真正发自内心的笑，是畅快的笑。

“虽然，这天还是给我施加了一重重枷锁。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做我想做的事了。”

“到那个时候，这样的人就算是再怎么惊才绝艳又能如何呢？终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我在下一局棋。”

“在我的对面坐着，与我对弈的一方是天。天尚且需要用一步又一步精彩决绝的杀棋来杀我。”

“这镇杀的过程注定会精彩，只是这样的人，他们会在无形之中，会在无声无息之中成为我的对手。”

“或许成为我的对手并不是这些人的本意，但终有一日，他们会明白他们只是一颗又一颗棋子。”

“来吧。”

“让那局棋继续下下去吧，在棋盘之前，我的对手已经换过一个又一个了。下一个，会是谁呢？”

……

古青阳的声音很平静，乍一听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而古青阳的这些话，为的确是句句属实。

简而言之，这些话通通都是古青阳的实话。其实若是按照往常，古青阳是不会说出这些话的。

因为他一向都是一个能把很多话藏在心里的人，很多话，他可能是永远都不会说的。

但他身上的那些枷锁，让他明白或者说是明悟到。

在拥有了这些枷锁之后，从今之后的他唯有做他自己，唯有不再给他自己加上任何虚伪的掩饰。

这些枷锁才会顺应法则之理，被他彻底击碎，从而将他身体内部的力量解封释放。

果然，就在古青阳说完这些话的一瞬间，在他的身体深处，就有丝丝缕缕的力量在不断涌现着。

一息、两息、三息……

时间在缓缓地流逝着。

他的气息在一点点强盛，而在说完这一番话之后，他也是默默地下了马车，开始步行向远方走去。

率先回过神来的樊琳琅赶紧跟在他的身后，同古青阳一同前行。而樊琅琊和第五山河则是呆滞片刻。

随着跟古青阳打交道的时间越来越长，慢慢地，他们当然也能明白古青阳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对于他们而言，就算是没有某些恩情因果存在，同古青阳这样的人成为朋友也是不错的选择。

只是，古青阳的路着实是太远。

哪怕他们可以在隐约之间感受到那条路的轮廓，可当古青阳以言语来将那条路勾勒描绘而出的时候。

他们还是会被古青阳惊艳，还是会忍不住去想去沉思，去琢磨那究竟是一条怎样的路。

“恭喜了。”

“谢谢。”

“可惜啊——”

听到樊琳琅的祝贺，古青阳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就把手放在她的头上摸摸她的头。

但，她紧接着发出一声叹息。

古青阳又看向她，她也在看向古青阳。在樊琳琅的眼眸深处，古青阳看出了她在想什么事情。

于是古青阳冲着她摇摇头，而后就说道：

“其实做自己没什么不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