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警察？”

那语气仿佛在询问一个来自遥远世界、不可思议的事情，脸上还挂着看起来有些憨傻的笑容，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牛仔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一下，像一盏突然被乌云遮住光芒的灯，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缓缓说道：

“我们以前都是，你那时可厉害了，是警队里的传奇人物。那些棘手的案子，在你手里就像解开一团乱麻一样轻松，破获了好多大案，大家都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每次行动，你总是冲在最前面，带领着我们，就像一个无畏的先锋，从来都没有退缩过。”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眼神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似乎那些惊心动魄的场景就在眼前一一上演，试图用这样生动的描述唤醒陈爻沉睡的记忆。

陈爻眨了眨眼睛，嘴巴微微张开，形成一个小小的“O”型，呆呆地看着牛仔，过了片刻，突然傻笑起来：

“怎么可能……我……我能有这么厉害？好像电影里的人。”

他的双手不安地揪着被子，眼神里透着一丝迷茫和无助，就像一个迷失在大雾中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牛仔转过头，不想让陈爻看到他眼中即将涌出的泪水，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哽咽的声音。

片刻后，他迅速转过头来，脸上换上了一副夸张的、假装兴高采烈的表情，语速极快地说道：

“哎呀，你看你，现在虽然不记得了，但没关系呀！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就像一阵风，吹过就没了。以后我们还有好多好玩的事要一起做呢，等你好了，我们去打球、去钓鱼，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他的声音有些刻意的欢快，像是在强颜欢笑，可眼神中的悲伤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幽深而静谧。

陈爻被牛仔的情绪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