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一片哗然,大婚前竟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罗司宫,玩忽职守,欺上瞒下,该当何罪?”戚芫芃把眸光投向罗司宫,声音温和,可逐渐幽黯的眸子中似一大巨大旋涡在慢慢凝集。
罗司宫略一低首,恭谨道。“回禀娘娘,这视乎看情节的严重,轻则杖责,重则杖毙。”
邱嬷嬷一听杖毙,眼中尽是无尽的恐惧与慌乱,道:“王后娘娘饶命啊!老奴是有苦衷的,老奴是有苦衷的。”
“有什么苦衷,可是背后有主使?”
邱嬷嬷结结巴巴道:“老奴...老奴...”
“来人,杖毙!”不等话说完,戚芫芃秀眉一凝,一股沉重的杀意从四周笼上来。
邱嬷嬷趴下哭求道:“饶命啊!饶命啊!”
戚芫芃眼眸一抬,目光凛然道:“供出幕后主使,本宫赏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邱嬷嬷暗下忖思,而今这殿中这么多人,若有人把事情传那位耳朵中,怕是不会放过自己,这位王后根基尚浅,与那位如何能比,权衡之下闭口不言。
戚芫芃俏脸一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芊芊素手一抬,立马有人抬着担架进入昌德殿,担架上覆盖着一层白棉布,白棉布之下依稀呈现出人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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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眼尖之人瞧见端倪,吓得是瑟瑟发抖,口不能言。
戚芫芃将身子往斜后靠了靠,眄视着邱嬷嬷,道:“邱嬷嬷,可认得此人是谁?”
内侍把白棉布一掀开,赫然出现一具男子的尸首。
男子约莫二十,整体泛黄紫色,嘴唇发紫,面部有点浮涨却仍然能看清面容,还飘出阵阵的臭味。
在场之人无不大惊失色,惊呼声此起彼伏,即便是几位宫正无不惊叫起来,吓得面如土色。
仅有罗司宫眼皮一跳,稍为镇定。
邱嬷嬷一愣,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子的尸首,一张原本喜庆的胖脸犹如窗户纸似的煞白,嘴巴不停地颤抖。
邱嬷嬷站起身,已经顾不上其他,向尸首踉跄跑去,跪倒在尸首旁,把脸凑近细细打量,蓦然如同堤坝被凶猛的洪水冲垮般放声嚎哭起来。
“儿啊,我的儿啊!你怎么了?你醒醒!醒醒啊!呜呜哇……”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宛如暴风雨骤来临,轰鸣声连成一片,震耳欲聋。
戚芫芃也不着急,悠然地一小口一小口饮碧螺春,她挥了挥手,一名内侍上前,解开束缚着邱嬷嬷手的绳子。
此时的邱嬷嬷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放她,她也跑不了了。
邱嬷嬷双手解开后,右手轻轻拂过男子的脸庞,又帮他整理凌乱的头发,随后拧过头愤懑道:“我儿是怎么死?是谁!是谁杀了他?”
戚芫芃把茶盏轻轻搁在桌上,不慌不忙道:“发现他的时候,口吐白沫,暴毙家中。至于是谁下的手,我想邱嬷嬷心里清楚。”
邱嬷嬷眼珠几乎要蹦出来了,额角沁出豆大的冷汗,胸腔剧烈起伏着,是她...一定是她!
那位派人来,只要用他们准备好的发簪在戚芫芃的头皮扎一下,便会安排她出宫,之后的事情她都不用管,就可以五百两银子轻松到手,邱嬷嬷想五百两就可以为老家的儿子赚一笔娶妻的银钱,并无考虑多久就答应了。可现在人没了……
“不论你收了多少银子,你儿子也已经用不到了,如果不是在回老家的路上寻到了你,恐怕,你如今也跟你的儿子一样的下场,”看到邱嬷嬷满脸泪痕的脸惊愕失色,戚芫芃加重几分语气,“邱嬷嬷,谁是幕后主使?”
邱嬷嬷略略思索,面带悻然,啜泣着说道:“老奴烂命一条,已无牵挂,可王后娘娘不同,在这殿中有不少她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