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玥独自前往大雄宝殿,沿着满是青苔的青石板,缓步向上走去。
四周格外宁静,大相国寺不愧为皇家寺院,殿宇连绵,画拱承云,白玉栏杆重叠而上,掩映在苍天古树下,风吹叶落,檐角悬挂的铜铃清脆悦耳。
进到大雄宝殿,寺中的僧人正在为往生的玄苦大师祈福,见到唐如玥到来,纷纷起身行礼。
“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怎么过来了?”方丈永信大师双手合十,起身迎接。
唐如玥双手合十,仰望面前巍峨巨大的金身佛像,佛祖面容悲悯,慈悲的俯视着众生信徒。她接过永信方丈递来的三支清香,礼敬朝拜,然后她才说:“玄苦大师为救哀家身殒,哀家理应前来吊唁。”
“身为出家人,舍身挽救信徒,乃是本分,太后不必挂怀。”事实真相如何,永信大师心知肚明,如今太后愿意轻轻揭过,他自然不会得寸进尺,失了礼数。
永信大师邀请唐如玥到后殿品茶,二人分别落座后,他才开口谢罪:“太后娘娘恕罪,老衲感激太后慈悲,饶恕寺中众人,老衲定会严加管束,绝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永信大师怎么都没想到玄苦竟然会协助玄恒,劫持当朝太后,还试图逼迫太后重新迎玄恒入宫,奉为太上皇,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萧桓遁入空门,是他亲自为其剃度,寺中知晓玄恒真实身份的只有他和玄苦二人,如今玄苦自刎,他心中担忧,深怕太后会对他不利。
唐如玥看着永信大师说:“方丈大师不必忧心,哀家既然封了玄苦大师为国师,大相国寺为国寺,便不会再追究过往的事情,只要寺中风平浪静,哀家也并非心胸狭窄之人。”
“太后心怀天下,乃是万民之福。”永信大师笑着说道:“老衲明白,玄恒冒犯天威,太后宽厚,只是将他圈禁也是格外开恩。”
“玄恒是大相国寺的僧人,哀家越俎代庖,还请大师见谅。”唐如玥道。
永信大师从善如流,“玄恒已从大相国寺除名,寺中不会再有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