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中外的所有兵法,都绕不过一个本质,那就是追求恃强凌弱和规避恃强凌弱。
而抓住了当前苏军防线最根本问题就是缺乏兵力,特别是缺乏足以改变战局的机动兵力这一弱点的古德里安,使用了理论最简单但操作极为考验德军组织架构的攻击战略。
即用一次精准的分兵操作,将每一处与德军尖兵战斗群交战的苏军前沿防线,都打到了守也不是,撤也不是的尴尬境地,以逼迫苏军暴露出自身机动力量的位置,随后便是正面主力将其咬住,侧翼主力完成包抄的通用突破解法。
于是战地时间1941年6月24日8时,德国人明牌的试探攻势,已经表现出了,只要苏联不动用预备队就会直接从正面碾过去的气势。
在这种高压逼迫下,苏军一线防御阵地的损失早已开始飙升。
负责正面战场指挥的前第4集团军参谋长桑达洛夫上校头上的汗,也伴随着不断升起的想要调动预备队填补关键地域防线的念头,不断出现。
但是由于一直蹲在指挥部里的“图司机”始终没有表态,桑达洛夫不得不不断压榨着自己的脑细胞,为所有告急的防御地点,提供除了预备队以外的一切增援。
当然对于这种局面,外表看似冷静的“图司机”,也早已因为薯条通信下,几乎是实时且极度精确的损失数字而备受煎熬。
象征着战争与死亡的玄学力量载体——原本已经被揉搓成团的防毒面具——已经在下意识的情况下自动出现在了“图司机”的脸上。
而且不仅仅是坐镇中央的“图司机”,分别蹲在各个主要指挥节点的其他旧军官兵人的状态也相差不大。
其中,情感波动最激进的,便是蹲在决定这条防线到底能拖多久的关键预备队——独立坦克旅的“狗哨”了。
无可抑制的怒火让其代表秩序与纪律的玄学力量载体——华丽的玩具兵军官制服,越发的华丽,部分外溢的力量甚至让附近以机械化第14军“残兵”为基础整编,战斗力绝对有保障,但是外表绝对不好看的坦克部队开始出现一丝变化。
逸散于布列斯特要塞西北,布格河南岸的“狂飙车队”——曾经被“狗哨”称为“国际纵队旅”的装甲集群的残余信念力量,开始受到被动的牵引向此处聚集,平衡着“狗哨”内心正在进行的纪律与冲动的信念对抗。
这让“狗哨”得以在内心十分想要发动反突击的情况下,安抚同样有这种想法的博格达诺夫上校(独立坦克旅现任旅长)。
(一些解释:
桑达洛夫上校和博格达诺夫上校
整编第1军中负责常规部队指挥的军官代表,是经过前线淘汰和“图司机”严选的。
前者,是在战争第一天西方面军六神无主状态下,第一个向第4集团军下达反击命令的高级军官。
也是历史中接任因为“在危急时刻失去对部队的控制,以及优柔寡断和无所作为”,而被处决的科罗布科夫少将,成为第4集团军司令员的军官。
后者,则是历史中第14机械化军唯一在大溃败中幸存,且没有因为擅离职守被军法从事的师以上主官。
也是该军残部向平斯克方向退却时的临时指挥官。
PS:第14机械化军主官的历史结局:
军长欧柏林少将,在混乱的反击中受伤,在飞回莫斯科治疗时被逮捕,后被以擅离职守的罪名处决。
坦克第22师师长,普加诺夫少将,在6月24日的溃退中阵亡。
摩托化步兵第205师师长,库德尤洛夫上校,在6月30日的明斯克突围战斗中阵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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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制到极点的弹簧,会爆发出超乎想象的力量。
对此,一手操办了这一行动的古德里安心知肚明。
因此当时针再次走过正北,从早晨开始逐渐加码的攻势已经持续了近三个小时。
正面苏军防线的坚韧虽然没有超出预期,但直到现在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超常规战力的现象,也足以让古德里安感到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