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景滢和千米之外的替身同时说道。

让白敬泉恐惧又依赖的焉雷此时化身为一摊薄薄的粘液,原本安静的将自己粘在黑色长风衣外。随着那道沙哑的“动手”,粘液转瞬之间将白敬泉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漆黑如墨的身体看上去柔软无形,但实际力量强到几乎捏碎白敬泉的胸腔——在意识到后即使放轻了力道,焉雷却已经弄断了白敬泉三根肋骨。

混杂着外面传来的惨叫、惊呼声,“对不起”三个字从四面八方的黑暗中传进了白敬泉的耳朵,紧接着就是半张苍老的脸和一颗仍然温热的心脏在黑暗和挤压中掉进了白敬泉怀里。

“……没关系,小事,都是小事。”白敬泉浑身的血液仿佛被瞬间冻结,用尽毕生忍耐力才没将身边的两团温热甩开,但在心里已经将景滢骂了好几遍。

谁知道“把人带走”还会有这种做法——把心脏和大脑切下来带走!?

对于白敬泉来说无比漫长和痛苦的十几秒终于过去了,当黑暗和压力褪去,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时,白敬泉几乎感动的掉眼泪——当然是在甩掉身上两团血肉后。宫玉成沉默的替白敬泉脱掉沾着血的外套:“你没事吧?”

白敬泉指了指身上疼痛的部位,没说话。宫玉成用一整个十升的血袋治好了白敬泉的肋骨,沉默的看向了白敬泉的身后。

泳池底躺着一个鲜红的人影,黑发鬼魅般在水底飘扬,浑身长满灰白绒毛的幼犬在池边狂吠,随时都可能跳进水里。

“她怎么了?”白敬泉的心提到嗓子眼,将视线从地上的半个脑袋上移到水中。

水底的景滢熟睡般安详,没有……呼吸!

“景滢睡着了而已,没什么好担心的。”宫玉成明白白敬泉的未说出口的担忧,指了指平阳街——刚刚白敬泉身处的地方,“她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