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只需要在某个具有一定巧合性的环境下,双方之间一个眼神交错,就足以为日后的相识、相知打下基础了。
所谓:此处无声胜有声,就是这个道理。
我和夏德龙之间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彼此眼神发生碰撞的那一刻,我俩都不约而同的笑了。
我至今都无法解释,尤其是同性之间,俩人面对面对视,只要不说话,最后一定是以“扑哧”一笑收场。
这是基于了某生物学原理?
还是自人类进化以来,在不断的交流中所养成的习惯?
不清楚,也说不好。
笑着笑着,夏德龙冲我一挑下巴道:“恁师傅搁里头嘞。”
我眼珠滴溜溜一通乱转,反问道:“我师傅?”
或是以为我没理解他的意思,他便问道:“对呀,一飞哥不是你师傅吗?”
尽管从那时起,我就已经不太想承认这个事实了,但又不好否认,只得点头称道:“是,是。”
夏德龙好似看出了我内心想法一般,有意化解这尴尬的氛围,便从裤兜里掏出香烟盒子,正要从里面揪出两根香烟来:“来一棵(kuō )?”
我连忙摆手拒绝:“别别别,我、我不抽烟。”
夏德龙不敢相信的看着我:“真假滴耶......”
我反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回起话来明显底气不足:“真的,真的。”
“那!搁这儿上班,你不抽烟不管。”夏德龙意味深长的说道。
见他这人说话没啥架子,还算和气,我也不再端着。
渐渐能跟他聊上几句:“那是为啥?咱这公司跟烟草局有合同,不抽烟的人不要?”
这话可着实是把夏德龙给逗笑了,他说:“倒不是这么个说法。你没见咱公司男的比女的多?你再看咱公司的男的有几个不抽烟的?全是娘老烟枪,恁师傅就是其中一个。”
“你们都抽啥烟?啥牌子的都是......”我转而问道。
夏德龙又将刚塞到裤兜里的烟盒拿出来,在我眼前虚晃两下,说:“我抽的通常都是‘小贡’比较多,13一盒。”
“那倒不贵。对啦,‘小贡’是啥?‘中华’?”我好奇的问道。
夏德龙笑着跟我解释起来,多少带有一些嘲讽我这土老帽儿的语气:“你真会操。‘中华’要能卖这么便宜倒好啦,我能一口气囤一火车,抽到我两腿一蹬、咽气那天散熊。‘小贡’就是‘红杉树’,也叫‘南京’。”
我好像明白了,却又没全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