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转念一想,就算是诈骗电话,哥们儿也不怕。
没车没房没钱的三无人员,最不怕的就是被骗了。
反正哥们儿闲着也是闲着,真是境外诈骗团伙打来的倒好了,哥们儿职场这块儿正失意呢,正好拿你们这帮杂碎戏耍一番,让你们也跟着职场失意,咱谁也别想落好。
我刚接通,对面招呼都不打,上来就弄得好像跟我很熟似的,用一口地道的南京话问我:“诶,你在干么事?”
我听后一皱眉头,总感觉这声音耳熟,但也不好确认,便装腔问道:“你是哪个?”
没成想对方张口就骂:“我操,你小炮子子听不出来我是哪个?我是你大哥,阿晓得了?”
“去你大爷的吧!我还是你祖宗呢......”我已认出来是谁了,于是也毫不客气地回嘴过去。
对方却不气不恼,反而在电话那头大笑起来。笑完,我俩心照不宣的骂了对方一句“小赤佬”。
电话那头不是别人,正是我之前在上海工作时的同事,吴凡。
他比我要大一岁。
南京人,住在雨花台那边。
是个体型偏胖的家伙,戴副黑框眼镜,笑起来很有喜感。
在上海的时候,我俩认识没几天就混熟了。
因为都是江苏人,还都是一个学校里出来的,他比我要早一届,但关系却很铁。
这孙子当年在上海地铁做安检夜班的时候,肩负着安检机早晚开关机的“重任”。
他可倒好,在夜班干得时间久了,人也滑了。
算着距离站内保安和民警到岗的时间还早,干脆在值班室里继续“挺尸”。
这一睡不要紧,不同班次的地铁前前后后不知道跑过去多少趟了,赶在早高峰之前上班的乘客,熙熙攘攘的也不知道涌进去多少了,他倒好,连安检机都还没开呢。
等我们早班到站的时候,见安检机还关着,皆赞昨儿晚的夜班队员是个狠人。
这要是让经理、队长,或者治安支队的民警抓到了,非让他下岗不可。
可没成想这哥们儿是个滚刀肉角色,任嘛不怕,说嘛不听,好像上海地铁背后的申通集团是他老子开的似的。
我们刚进值班室的时候,他还悠哉悠哉地侧躺在折叠床上呼呼大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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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三分之二都耷拉在地上,全身上下就穿了条松垮的大裤衩。
值班室里的中央空调被他直接开到了16度,整个房间里冷气缭绕。
此时墙上若再贴上几张天山雪景的海报,怕是更有冰河世纪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