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上前去,站在他的床边,握紧他的手便不放下。
他的手冰凉,皮肤很粗糙,但还不至于僵硬。
或许,他还未走远……
我弓下腰,附耳问道:“姥爷,我来啦。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能不能睁开眼看看我?看看我是谁。我来晚了,你起来看看我,跟我说说话……”
妈妈站在我身后,拍了拍我的后背说:“稍微注意下,眼泪不要掉在你姥爷脸上。”
我直起腰板,依然没有放下他的手,就这样攥在手里,仿佛他还没有离开我,我想让他冰凉的手掌感触到我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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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此刻已踏上去往天国的路,那是否能因为我的召唤,再回来看看想念他的人……
在大佬知的引导下,我、父亲、大舅、小舅,合力将姥爷的遗体慢慢抬到了担架上。
大佬知在他身上放了几枚铜钱后,又用两层写满密密麻麻符文的纸覆盖住他的遗体,随后便大手一挥,让我们抬起担架,准备下楼,殡仪馆的车就在楼下等着。
从走廊到电梯口,大概不到30米,但却走得异常艰难,内心的巨大伤痛和一时难以释然的悲怆席卷全身,只感到一阵阵窒息。
我站在最前方,抓住担架一角,恍惚地扫视着站在各病房门口“围观”的病人和病属,举步维艰地向前推进。
等电梯的时候,大舅跟我说:“给姥爷喊喊,喊喊路,让他记得回家的路……”
我泪眼朦胧地扭头问道:“怎么喊?”
父亲说:“就喊,带他回家啦,让他跟紧我们,别跟丢了。”
我在心底踌躇几秒后,在电梯门敞开的那一刹那,用略带有抽噎的声音喊道:“姥爷,咱们回家啦……”
可是,他真的还能回来吗?
如果可以,又会是在什么时候?
还需要再等多久?
这一切,都随着一缕青烟飘然而去,再无答案。
留下的只是无限的思念和慨叹。
此生缘分已尽,来世再做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