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新民道:我当这么多年的领导,最大的体会就是富贵险中求,不表示不进贡只知道干活的老实人等着提拔,那真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那都是商品经济之前的老黄历了。再说行贿?哪里有行贿,明明就是她想提拔海凤再向你们家索贿嘛。啊,不过啊,亚联啊,我只是做个提醒,也就是随口一说,你也别当真啊。
周副矿长和谷永水主任在门口等了钟潇虹许久,直到快中午的时候,俩人才看到了钟潇虹挎着小包从县委大院的大门口,骑着一辆弯梁自行车,进了大院。
周副矿长拍了拍谷永水,俩人忙起了身,谷永水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让自己显得更加精神了起来。
钟潇虹将车停在了自行车车棚里,夹着一个小包和档案袋,朝着办公室走了过来,离得老远,就看到了两个人站在门口,走近了一看,才发现是副矿长老周和矿区办公室主任谷永水,看到这个追求自己追求的死去活来的男人,钟潇虹还是忍不住打量了一眼。
谷永水三十刚刚出头,两鬓已有白发,由于长期在煤炭矿区工作吧,谷永水的脸上带着一丝沧桑,显得有些疲惫。尽管如此,在看到钟潇虹的瞬间,谷永水的眼神中还是闪过一丝光亮,努力挺直了腰杆,想要在心仪的女子面前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周副矿长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这一切,作为过来人,他深知谷永水对钟潇虹的感情,也希望今天钟潇虹能看在谷永水的面子上,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钟潇虹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对两人的到来有些疑惑,不知道他们此番前来所为何事,脚步却不自觉地放慢了些许,带着一丝戒备与好奇朝着他们走去。
周副矿长笑呵呵的恭敬道:钟部长,方不方便,我和谷主任耽误您五分钟。
钟潇虹笑眯眯的道:看你说的周矿长,您是老领导了,还和我这么客气,这不,也到了午饭的点了,我请你们吃饭,咱们就到对面的县委招待所。
周副矿长看钟潇虹并没有几个哥哥要辞职的事流露出不满的情绪,心里就踏实了起来,忙道:对对对,咱们坐下,慢慢说,慢慢说。
县委大院离县委招待所不远,三人走在路上,钟潇虹和周副矿长说着话,谷永水自是跟在后面,看着钟潇虹的背影,黑色的风衣在微风中轻轻摆动,那微微后挺的姿态,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自信与坚毅。衣摆下,修长笔直的双腿裹在深色的西裤中,步伐稳健且节奏分明,黑色的高跟鞋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谷永水看着看着,倒是陷入了无限的感慨,当年如果不是钟潇虹离开矿区,说不定真的就是就是自己媳妇了。后来自己娶了矿上书记的闺女,当上了矿区的办公室副主任,主任,待老书记退休之后,也就止步正股级了,虽然也算矿区的一号人物,但和如今的钟潇虹比起来,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如今两人再见,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到了县委招待所,钟潇虹还兼任着政府办主任,算是招待所的直接领导,三人落座之后,招待所的经理小跑着来到了饭桌前。几人坐着,这经理就深深地弯着腰,一脸堆笑的道:领导,咋不提前打个电话,我直接安排好,省的您等!
钟潇虹一边客气着,一边点着菜,谷永水看了看这经理,也是认识,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正科级的干部,在钟潇虹的面前倒也是低三下四。
点了几个菜之后,钟潇虹道,三个人四个菜应该是够了,不行我们再加!
经理笑着道:领导啊,咱们厨师过年刚学了两个菜,我给您上了,您看下菜品如何,如果可以的话,咱们下次招待的时候就可以上了。
钟潇虹道:那这样,你把这两个去了,说完,直接就叉了两道菜。
周副矿长和钟潇虹客气了几句之后就道:钟主任啊,我这次来,主要是来给您汇报,您三个哥哥辞职信的事,这个辞职信啊,我没有批,推给他们,他们也不收,您知道的,我和您之间,是吧,有些事有一些特殊原因…
钟潇虹上午正式办了离婚手续,心情不错。钟潇虹放下了茶杯,茶杯的杯沿上留下了淡红色的唇印,周副矿长一开口,也就知道了周矿长今天是来赔礼道歉的。如今林华北已经是日暮西山,自己也就出了一口恶气,实在是没有必要在和周副矿长计较。就笑着道:周矿长啊,这事啊,您别往心里去,是我几个哥,做事冲动,以后还希望您多包涵。
周副矿长看钟潇虹如此大度,忙举了茶杯道:哎呀呀,女中豪杰,宽宏大量啊,当初你去县政府办的时候,我就看好你,来的时候,我还和谷主任讲啊,当年在那批分开的中专生里,我最看好的就是你。
钟潇虹自然知道,周副矿长说的是客套话,两人还是很自然的碰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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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潇虹刻意不去看谷永水,但越是刻意,也就越不自然,谷永水拿起茶壶倒水的时候,钟潇虹正好也想着为周副矿长添杯水,毕竟怎么说也是自己的老领导,而拿水壶的时候,就摸到了谷永水的手。两只手,时隔近十年,又碰在了一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在两人的手触碰的瞬间,仿佛时间都为之凝固了片刻。
钟潇虹的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迅速地撤回了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谷永水则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身体微微一僵,手中的茶壶也差点滑落。他的心跳陡然加快,那早已尘封在心底深处的情感,像是被这轻轻的一触所唤醒,如潮水般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