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娜眼眸微转,抬了下手臂道:“这是剧场表演课的要求。”
说完这句话,她似乎放松了一点,笑容变的自然了不少:“我不是给你说过,我在酒吧兼职女招待,挣点生活费吗?这个是我老板,我来和他谈涨薪水的事情。”
简娜指了下207房间门口的卢米安,以加强自己话语的说服力。
艾洛蒂望了卢米安一眼,又凝视了简娜几秒,点了点头道:“今晚记得回家。”
简娜的笑容僵了一秒,道:“好。”
见艾洛蒂重新开始忙碌,清洁起二楼另外一侧,简娜轻手轻脚的沿阶梯往下,离开了金鸡旅馆。
没多久,她看见卢米安跟了上来,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艹!为什么我妈妈会在金鸡旅馆?”
卢米安想了下道:“怪老鸽笼吧,金鸡旅店的房东埃夫先生在那里找只做半天的清洁女工,而你妈妈又定期会去老鸽笼看戏剧。”
简娜磨了磨牙齿道:“那些该死的邪神信徒。”她随即甩了下手臂:“我晚上就老老实实的说我为了明年的学费,在兼职做地下歌手,赚得还挺多的。”
卢米安看了简娜的侧脸一眼:“你好像不是太紧张和惶恐?”
简娜啐了一口:“那是我妈妈,又不是吃人的怪物。
“她是一个很温和,也比较开明的人,我之前不告诉她我在做什么,只是怕她担心。”
“她现在也会担心。”卢米安提醒道。
在舞厅和酒吧做地下歌手,总是免不了和黑帮打交道,被欺凌被压迫的情况时有发生。
简娜露出了笑容,以调侃的语气说道:“我现在可是萨瓦党头目、微风舞厅保护者夏尔。杜布瓦的情妇,谁敢欺负我?”
“那更危险了。”卢米安笑了一声。
简娜收回视线,望着在乱街上叫卖的小贩们道:“我妈妈要是不能接受,我打算给她展示下我现在的能力,让她相信我能保护好自己。”
是吗?卢米安没有举出变态赫德西这个例子。
简娜收起了脸上的表情,嗓音略显低沉的说道:“她受了太多的累,辛苦了好多年,我想帮她分担一些,让她别把身体弄垮了。”
卢米安想了下道:“从你爸爸死去开始?”
简娜的目光移向了前方的地面,“嗯”了一声:“工厂出了事故,我爸爸受了重伤,在医院里躺了十几天,最后还是没有救回来。
“我们花光了原本的积蓄,还欠了一笔钱。几年前,我其实就可以找家不错的剧场开始学习戏剧的,但直到今年年初,我们才还了差不多一半的欠款,重新攒了一笔学费,我妈妈说不能再拖了,再拖我年纪就大了。”
卢米安安静听完,略感疑惑的问道:“工厂事故没有赔款吗?”
“有,但那个混蛋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赔付。”简娜咬牙切齿的说道,“他一直在上诉,法院每次都审理的很慢。草tmd,他想拖到我们都死掉吗?”
卢米安沉默了一秒,岔开了话题:“你妈妈以前真是戏剧演员?”
“是啊。”简娜的表情逐渐变的柔和,“她演技很好,长得也好,但剧院的经理、赞助者、拥有人大部分都是男性,他们习惯性的在剧院挑选猎物,就像狮子巡视自己的领地,不愿意顺从他们的,都得不到好的角色。草,所有人都觉得这种事情很正常,哪怕警察,哪怕法院。”我妈妈性格温柔,但内心很倔强,一直都只能做配角甚至被解雇过一次。等她后来找到的那家剧院破产,她暂时失去了重返舞台的机会,只能去当旅馆侍女、洗衣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