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徵言望着慕容语抽剩下的那半支烟,久久的不能平静——他似乎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慕容语曾在六年前做过一次开颅手术,相信主刀医生一定也在术后叮嘱过他“不碰烟酒”。因着各种原因,她不能直接禁止他触碰这些,但为了安全计,她也时刻担心着。他说自己‘没有烟瘾,偶尔才抽’,她却觉得他抽烟只是为了排遣忧愁,获得欢愉,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自己的身体。
周徵言也不否认,抽烟时的他有一种苍凉的美感,那一幕虽然好看,但她本能地就是不喜这样子的他。
那天晚上,周徵言因着那事夜不成寐,心情更是烦乱成麻:“慕容语,如果可以,还是请你快快乐乐地做个烟酒不沾的男人吧——毕竟,你脑部动过手术,马虎不得。”
次日,周家母亲又串门去了,周徵言发觉自己无事可做。夏季的午后本来就是慵懒悠闲的,那会儿的生活节奏也并不如现在这般的快,她就躲到卧室去,想看会儿书。
奈何周徵言的心中一片芜杂,那本书竟然翻不下去。
窗外蝉鸣扰人,周徵言烦躁地将书丢在桌面上,端坐的身子也重重地往后砸靠在椅背上,她开始叹气。
回家至今十多天,和那人都已经见了两次面,奈何每次都很被动,他的想法太令人难以捉摸,让她不知如何是好。而两人不见面还好,对他的那份想念她尚能加以克制,似乎也能安安静静地和人家做对在电话里聊得来的朋友。可一旦见了面,她就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她会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他,想要多看看他。哪怕不说话,就只是将他看上那么一眼,也是好的。
眼下的局面,似乎已经不是她所能面对和控制的了。
有没有人能来告诉她,如果已经犯了错,却还是放不下这么一个人,那么,她该怎么去做、去弥补,两人间才能放下过去种种,去真正的重新开始?
——如果她还有这个资格的话。
“咚咚”……
似乎有人敲门。
谁呀?还是在这个时候!
被打断思绪的周徵言有些不耐烦的起身,她多少带着点气,气冲冲地几步就跨出了卧室——一看,竟然又是慕容语!
“……”他怎么又来了?!
那人左手攥着门把,右手搭在周家朱红色的门框上,高大的身躯堪堪挡去不少阳光,在门口投下一个长长的墨色人影,人却只是站在门口,眼巴巴地望她。
“……”为什么不进来?
慕容语的目光极快地往下一撇,周徵言顺着一低头,却看见自家小狗围在人家脚边,摇着尾巴直转悠,还努力地直立起来,用一对前爪亲昵地去趴蹭他的腿,貌似跟人家很熟稔。
它竟然不叫!
“……”周徵言抬头看看慕容语,又低头看看巴黎,目光不住的上下逡巡,巴黎应该是第一次见阿语吧,它竟然不叫!
不是说狗狗都很会看家的么?
“巴黎……以前见过你?”
慕容语摇摇头,温温和和地望她,认认真真地回答:“它以前没见过我。”
周徵言眨巴着一双眼,那你来家它为什么不叫?
算了,眼下不是疑惑这个的时候吧?她赶忙弯下腰,将巴黎一把捞过,侧身将门口那人请进来。
咳,昨个刚刚来过,不想今天又来了……
这啥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