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女孩儿快高考了,那个时候的慕容语,一改往日的冷漠,找她的频率高了起来,隔三差五的就会来找她一次,陪她在教室后的车棚那里说上那么几句话;他对她的关怀也多了,偶尔也会在饭堂陪她一起吃饭,甚至,慕容婶婶也会时不时的让慕容语从家里带些东西来给她补充营养。
这让周徵言颇有受宠若惊之感,是不是以前慕容语对她真的太过冷落了?要不,她怎么总会有那种想哭的感觉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喜极而泣吗?
其实,周徵言并不在乎慕容语带了什么东西给自己,只要能让她常常的见到他,她就满足了——她对他朝思暮想,心心念念了三年有余,说上一句‘慕容语是周徵言的全世界’也不为过。
(如今,回过头来再想想,言言啊,也许你真的很自私罢:这样置血浓于水的家人于不顾,满心满眼的,只有一个可望而不可得的慕容语。)
黑板上写着高考倒计时的时间越来越少,周徵言的心却越来越平静,甚至平静到对她自己的前途都在冷眼旁观的程度,那时候的周家遭逢家变已经多年,她甚至都没有去过多考虑母亲将来的养老问题和小弟的学费问题,心心念念的,还是只有一个慕容语。
日子这样一晃就入了夏,校园的松柏苍翠欲滴,遮天蔽日,东侧那个小池塘的睡莲叶子又多了一些,甚至还结了几个小小的浅紫色花苞,“晴日暖风生麦气,绿阴幽草胜花时。”
初夏夜短,学生宿舍是晚上十点熄灯,周徵言就蹲在走廊里,就着廊下的灯光看书,其实不单单是她一个,毕业班好多女生都是这样的。有好几次,班主任赵越来楼下的宿舍大院巡逻,看到了她们在二楼的走廊下看书,他就喊着让她们回去睡觉,但她们都不肯。
那段时间,周徵言也会在凌晨四点就起来去廊下看书,但往往有人起的比她更早,寒窗苦读十几年,成败也许就在此一举了,很多人都开始发奋复习了。
这样子的熬夜又早起的苦读,到底是短了睡眠,白天的时候精神就会不济,为了赶走困意,好些同学又往往都是站着听课的。
小主,
这天,周徵言来了例假,竟是少有的痛经,以前她可从未这样过。课间,经了高二2班的教室去往卫生间,通过洞开的后门,她看到了慕容语,那人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他人个子高,每次的座位都是最后一排),当时正在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