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那条通沙江,就是这两国地势,北梁国最强的弓步兵去了那一望无际的平原也就失去了最佳的藏身地点,被南柯国那些骑兵冲锋几次,也就剩不下什么了。
而南柯国仰仗的威武骑兵,来到这遍地高山丘陵的地段,也根本就跑不起来,完全就成了那些弓箭手的移动靶子,来一个射一个,来一群射一串儿。
这种情况下,若是没有外力介入,比如一位修为通天的大修士打破平衡,那么别说几十年,再打个一百年也打不出个什么结果来。
“凤凰姑娘,你此去可有什么目的地?”三人在一座山道阴凉处走着,楚扶苏一边将几根横生的枝叶用剑鞘拨开,一边对着身边的凤凰问道。
凤凰闻言,却是似笑非笑地瞅了楚扶苏一眼,尤其在楚扶苏那斗笠下的半张脸上多停留了一瞬,这才施施然回道:“怎么?苏公子这是准备赶人家走了?公子好狠的心呐,这般荒郊野地,把人家一位区区弱女子就这么抛下了,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公子难道真能安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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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凤凰那天生妩媚多情的眼中,竟然还瞬间氤氲出了微微雾气,似乎随时都能流出一道清泪出来。
楚扶苏不禁伸出两个指头,狠狠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这位姐姐实在是太烟视媚行了,跟她说话一不小心就跟小情人之间调情似的,但如果真的鬼迷心窍信了她的话,那估计立马就能知道什么叫做色字头上一把刀了。
什么荒郊野地,什么区区弱女子?
信了你的邪!
你要是弱女子,那我岂不是连弱鸡都不如!
所以楚扶苏面上仍旧是不动声色,保持着客气而又疏离的语调说道:“苏某自然无意如此,只是怕我们这一路行走缓慢,会耽误了姑娘的行程而已。”
“呸!你啊,就是这么不爽利,疑心重!”没成想,凤凰听了楚扶苏这鬼话,却是狠狠啐了他一口,翻了个老大的白眼。
接着凤凰一点楚扶苏的脑袋,又指了指另一边正美滋滋喝着小酒哼着小曲的九洲小和尚,说道:“你就不能学学我们家小九洲?分明小小年纪,怎么就一直暮气沉沉的?难道你家长辈没有教过你,心事太重,心思太沉,会使得修行之路心魔太甚,关隘重重么?”
楚扶苏听了凤凰这句话,倒还真想起来曾经大剑仙李太白就对自己说过,少年郎心里能担住事是好的,但担的事要是太多太沉,也容易会让自己飞不高。
只是道理楚扶苏自然是明白的,但若真的依照此说,楚扶苏不是这种行事谨慎,思虑周全的性子,可能先前在那座封魔死地镇魔塔里,楚扶苏就已经身死道消了。
但是楚扶苏的这种谨慎,又并非全然惧事怕事的过于小心怯懦,否则他就不会一出关就敢一剑穿破十万军,就说最近的与浮游大仙那场大战,也不会路见不平,就拔剑与之分出胜负生死了。
所以很多道理,听着确实是那么回事,但是真的落之于实处,总是会有所偏差,总是需要有所调整的。
不过这会儿楚扶苏除了对凤凰说自己的这段有所咀嚼,但似乎她说九洲那段,却更有嚼头?
什么叫“我家小九洲”,这俩什么时候就成了一家人了?
我这天天跟着一起跋山涉水的,怎么就没发现呢?
于是楚扶苏望着九洲小和尚的目光,就变得格外怪异起来,难不成这小和尚真破了色戒不成?
九洲正搁那美滋滋咪着小酒,就突然感觉到了一种诡异视线照在了自己身上,他循着这道视线望去,然后就对上了楚扶苏那双眼睛,不禁一怔,连手中的酒坛子都微微放了下来,懵懵地问道:“公子施主,怎么啦?”
楚扶苏默默给九洲竖了个大拇指,高手,这是真正的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