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乌思宁窝火的对周尘说。
“以前的我是什么样,我难道活该只为别人考虑吗?”周尘放下酒杯,仿佛被乌思宁点燃了一般,一抬手就把桌子给掀翻了。
周尘罕见的冲乌思宁竖起眉毛:“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什么意思?”
“你们乌氏被四大家族灭门,你却背着画板,跑到北方来,还要进什么凝庭,你又为什么人考虑过?”周尘冷冷一笑,继续道:“知道我被流族的人贩子绑架时,遇到的杀手说什么吗?”
乌思宁已经被周尘的话激的怒火滔天,他从来都不想再提起雪阿城的事。
那里早就是一片的狼烟,他恨透了杀戮,又无力报仇,他最爱画烟火,是只想把故乡的记忆,停留在那一瞬美好绚烂的时刻。
但周尘却告诉他,他——
“说你是唯一幸存者,一个出生在武门却只会画画的小画家。说你根本不值得被追杀,你就是个叛徒!”
乌思宁愤恨的抡起自己的拳头,就砸到了周尘的脸上!
周尘一阵眩晕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满口的血腥味。他吐出一口血,然后看着被冬杨拦着后,愤然离席的乌思宁,笑道:“这才配是乌氏唯一幸存者。”
但周尘说的,也正是乌思宁所以为的。他的确是个不敢为家族报仇的叛徒,雪堡是他再也回不去的故乡,早在两年前,他就已经被愧疚的噩梦所缠绕,恐怕这一辈子,都无法走出来了。
好像一切都变了,周尘的眼睛是那么黑暗,绻涟的目光是那么的绝望,而他乌思宁,大梦方醒,蜷缩在自己的角落也逃避不了他是叛徒的事实。
早在第一次去往帝城岛的船上,周尘就知道乌思宁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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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来羸弱,实际上拳脚功夫并不是很差,一个从来不提及自己过去的人,也不敢面对自己的未来。
绻涟在逃避周尘,周尘又在逃避自己,他不该牵连更多的人,更不该再和任何缺少保护盾牌的人纠缠。
他是高高在上的云山家族的家主,他身边的盾牌太多了。
周尘不愿自己成为周译添,也不想让绻涟,成为云山尘。
他走入地下城,望着决斗场上那两个正在奋力拼搏的人,看起来力量那么悬殊,大块头对一个瘦弱的男人。
那个男人已经被打的面目全非,骨裂肉开。
周尘醉熏熏的从人潮外走入人潮中,不在乎耳边的嘈杂,一个又一个的推开身边的人,他要去押注。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自己眼前一闪而过。
周尘立刻清醒过来,转过身追出去,却什么认识的人都没有见到。
天色昏暗下来,灯红酒绿的奇拉街道上,仿佛鬼魅重重,却独独没有周尘心心念念的那个小鬼。
周尘可笑的转过身,他大声呵斥着挡路的人,来到押注台,将所有钱都押在了那个瘦弱的男人身上。
那是可以匹敌今天这个决斗场所有收入的钱,但这一刻胜负已定,瘦弱男人已经倒地不起,他身边的看客全都哀嚎不已,只有他在笑。
周尘仿佛癫狂一样的大笑起来,什么都无法让他冷静,难道能哭吗?让他为了一女人哭?
他周尘,可是云山家族的家主!迩周首屈一指的权贵!任何人都想攀附,任何人都想杀了他!
冬杨把周尘扛到了马背上,拉着他,往万晴宫殿走。
后来的周尘日日流连于酒馆和赌场,伤口好了又发炎,发炎了又好,时常溃烂,时常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