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达愣神了良久,才张嘴继续和马克说话:“你的确很有名声,没有你就没有克飞亚的今天。”
听到亚达嘲讽自己,马克也没有生气,只是苦笑了一声,然后站起身,言:“如果我从悬崖上跳下去,你来得及松开你手腕上的绳子吗?”
亚达有些疑惑,可下一瞬间,马克就纵身一跃,跳下了山坡!蜿蜒在两人中间的绳索瞬间绷直,亚达被拉到了山坡边沿,他咬着牙拽着左手腕上的绳子,趴在地上,看着悬挂在下方的马克,抬起头看着自己。
亚达知道马克在等什么,他在等亚达解开绳子。
但亚达并没有那么做。他拉着被勒的通红的左手,然后用力拽着绳子,一点一点的,把马克往上面拉。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奇怪。”
“你不要命,我还要命……”亚达一边奋力将马克往上拉,一边咬着牙说话。
而被亚达拖回地上的马克却说:“你可以解开绳子,或者用你的匕首剌断绳子。”
“我不会杀你,也不会叫你得逞。”亚达抓着马克的衣襟,恼火的道:“但你别连累我!”
看着亚达愤怒的样子,马克忽然来了兴趣:“你这么些年都在当杀手吗?”
听到马克问到这,亚达忽然愣了一下。接着,亚达冷笑了一声,一把丢开了马克:“你不要觉得,你告诉我了你的过去,我就会告诉你我的。一个人的经历,就是武器,刀尖朝别人,也可以朝自己。”
马克皱了皱眉,又问:“那你自由吗?”
“有剑的人,就不自由。”
亚达拉着马克继续上路,他现在很确定,带着马克去均天城就会得到封雷的赏金。这可是斯伯捷迪成的侍卫长马克,因为他不回归,斯伯捷凯特到现在都没有侍卫长,他几次三番想要宣布马克的离世,却都被马氏和艾米娅拒绝了。
他们有共同的理由,从帝城岛到克飞亚,再从克飞亚回到帝城岛,其中所需期限并没有到限,仲夏节之前,不可以宣布马克的死亡。
看到凯特本来就为斯伯捷大陆的战事操心的同时,还要烦忧侍卫长职位选择,颜祺决定要为凯特解忧。
这是压过迪拉一头的重要手腕。
于是颜祺主动请缨,领代侍卫长一职,负责凯特的左右。
而凯特却没那么好说话,他看得出颜祺的用意,但无论是颜祺还是迪拉,凯特都不会给自己的孩子以寸步不离自己的机会。
他知道自己的兄长是怎么死的,他也知道斯伯捷迪成怎么死的,血亲也能为了一个皇位厮杀,惧惮自己的孩子没什么可奇怪的。
但为了训练颜祺,凯特让颜祺去了巡防司,顶下了原司长马氏家族的次子,坐上了司长之位。
这是颜祺第一次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在街道上。之前刚刚到达帝城岛时,他不适应皇子身份,还有私生子的本质,每次走在街上,都生怕别人多看自己一眼。
他是个血统混杂的孩子,比起迪拉,他就好像一个泥坑里的石头,忽然被人拿出来,在冰冷的激流里冲洗干净,并让他坐在钻石的位置上,让他成为比钻石还要坚硬的石头。
“这种孩子,容易自卑,也容易骄傲。”
“大起大落会让人迷失自我的。”明人倦和涂戈就站在街道旁边二楼的房间里,看着下面骑着高头大马走过的颜祺。
“这是他就任第一天,当然要威风威风。”明人倦笑着喝了一口果酒,转身又走回了酒桌旁的靠背椅前坐下。
“他本来是想当代理侍卫长。”
明人倦回头看了一眼涂戈,然后道:“他好像的确会些拳脚,但怎么能和马克比呢?现在的马克可是上过战场的人。”
“可没人知道马克有没有从战场上回来。”涂戈也入座,他放下手里的酒杯,长叹了一声。
明人倦扬起嘴角,不以为然的轻笑着说:“回不回来都没有意义了。在哪里,都是死。凯特不会放过他,他不如艾米娅,他太忠诚了,又太奸诈。”
“前些日子,迪拉殿下,给凯特献了计,他要斯伯捷和风情堡联合均天城和克亚城。”
“和风情堡?太后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