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言辞去羞辱有什么用?人家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跳出来?丢人现眼的东西!”
开口的是梓娴,且是阴阳怪气的嘲讽着君开,不知为何...无论是最初与监国相遇,还是此刻嘲讽君开,都在表明...梓娴似与庙里的神仙不对付,似乎不愿放弃一切机会嘲讽他们。
似乎是小民思想,似乎...又不是。
碍于监国在旁,君开不说话了,仅是恶狠狠的瞪了梓娴一眼,便老老实实的站到了一旁。
“钱,洒了一路,意味着什么不必我多说。”
“碧霄城即将迎来新一轮的动荡,而在动荡之中,终要有人来主持大局。”
“朱家欺压百姓之事,要给百姓一个合理的说法。”
“新的世家也要尽快成立,而选择新任世家家主,也是让人头疼的问题。”
监国说了很多问题,身为仙王的他想必很轻松便能将这些问题解决,不过...此刻却又不曾去说解决问题方法。
“还请监国大人将此事交给卑职办理,也好给卑职一个戴罪立功、将功赎罪的机会!”蓬门当即上前,正对监国抱拳恭身而言。
没有理会蓬门,也没有理会君开,甚至不曾去理会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的夏璃,仅似看了正坐在桌旁,扫荡酒菜的梓娴,以及似因心事而哀愁的霖安,随后便是化作铜钱,散落了一地,就连身上的白衣与遮面的帘布,尚有头上的高帽,也是化作最初招布的模样。
监国走了,君开闷闷不乐,似是不曾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监国走了,蓬门愁闷苦脸,似因接下来的事而发愁。
监国走了,夏璃莲步横挪,于窗旁看着空荡荡的街路。
监国走了,霖安悲目凝眉,似是尚有许多事情无法理解,也是难以接受。
“霖安怎么不吃?”梓娴在旁笑言,虽是相问,也是明知故问。
“那封信上,我分明将夏寒的种种遭遇写的清清楚楚,但到了现在...也没人给他一个公道。”霖安侧首,看着与君开相互吹捧的蓬门,随后又看向了站在窗边,那满载悲凉的纤柔背影。
“树上的枣树熟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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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安觉得,人们是如何得枣树熟了的呢?”
“自然是通过树上的枣子,红了,自然也就熟了。”
“霖安觉得,人们是否会去看树下掉了多少颗枣子呢?”
“大抵是不会的。”
“你看...霖安仅是认为不会,而不曾想过...好端端的枣子,怎么就掉到了树下呢?”
“这...”
“呵呵...其实霖安也不必过多在意些什么,枣子掉都掉了,纵是捡起来,也是挂不上了。而且枣树这种东西,只要一眼不见,便会有枣子落地,落的多了,也就不会有人去在意了。或者说...霖安之所以觉得落在地上的枣子可惜,也仅是因为...见到的枣树太少,若是见的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
“我会接住它们的!”
“两个手掌,十根手指,又能接得住多少呢?也许我们能够做的...仅是极尽可能的将那些...在眼前掉落的枣子接住,当然...霖安相必也不曾想过,接住之后,又该如何呢?吃入腹中?揣在怀里?还是重新挂回树上?”
“总该做些什么才好!”
“其实...枣子在辞枝的那一刻,便已是迎来了注定的结果,而在落地的那一刻,则是迎来了终结。也许落地的那些会在来日生根发芽,但...生根发芽的枣子,我们依旧称它为枣子?还是称它为枣树呢?也许怎么说都是对的,但于另外一种角度来说,这是一种轮回,而轮回过后的,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一个了。”
君开走了,蓬门也走了,夏璃依是倚阑而靠、观街之遥,而霖安与梓娴依是坐在一处,两相对视,两相无言。
沉默了许久,也是对视了许久,却也不知因何而沉默,更是不知因何而对视。
霖安率先收回了目光,且是一言不发的站了起来,却也不曾离去,而是对梓娴伸出了自己的手,而梓娴也是抬手,握住了霖安的手掌,任凭霖安将他拉了起来。
“我们回家吧。”
霖安傻笑,不知是否认同梓娴之前所说,但在这一刻依是将梓娴当做家人,当做手足,当做亲人,当做兄弟。
试问人间,哪个兄长会强迫自己的弟弟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