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啊。”凌云志面露难色，很明显，下一个方法有些操作难度，一不留神，章玄下半辈子是不用去精神病院了，直接火葬场一天游，单程车票的那种。

“唔，你看过圣斗士星矢吗？”凌云志想了想，决定还是说委婉点，说不定章玄自己就明白了。

“唔唔。”章玄摇头，00后与90后的代沟一览无余，“不过我知道庐山升龙霸。”

“简单来说就是一群人围着雅典娜转，小时候我觉得星矢好勇敢，他与雅典娜一定是真爱，长大后才发现，星矢是真的喜欢雅典娜，而雅典娜只是把星矢当工具人，如果打不过，没关系，我鼓励你，为了我，你还可以燃烧小宇宙，如果燃烧小宇宙也打不过，没关系，你不是还有生命吗？那个……章玄，你介意燃烧生命吗？”凌云志说的的确很委婉，而章玄又是何须人也，大公无私、舍己为人小郎君好不好，燃烧生命……哼！

“唔，那个，我还是考虑考虑如何与老朱心意相通吧，不要误会，我不怕死，就是觉得老朱身为男二，戏份有点少，为了人物的塑造，整部剧的平衡，我愿意让点戏份，实在不行，咱能让他燃烧生命。”章玄说的也很委婉，但意思是那个意思，他很介意。

“来不及了，如果你们无法做到心意相通，这场浩劫将彻底毁掉武昌，所有人都会死，包括那个姑娘，这样你也不在乎吗？”凌云志看着章玄，轻声说道。

“我……”章玄一时间也有些语塞，如果不提她，章玄或许还不会这般犹豫，命是自己的，一人一个，金贵的很，可好像有些事有的人比命重要些。

“行了，我知道你的答案了。来吧，我先赐予你神力，再教你弑神。”凌云志淡淡说道。

“唉，不是，什么叫你知道答案了，我都还不知道呢，你这是强买强卖，啊……”

章玄还想说什么，可凌云志没有给他机会，在一声惨叫下，纤纤玉手轻轻抚在章玄眉间，很平静，无论是她的动作还是章玄的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就像面前如镜面般毫无波澜的天池。章玄本灰蒙蒙的精神世界，仿佛活过来一般，一阵白光普照，水面白雾蒙蒙，却能依稀间看到，一座白玉般无瑕的山，山在彩云间，山中有宫殿高楼，并金玉饰之，如仙界似幻，却这般真实。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凌云志淡淡的声音，蕴含着一道来自灵魂深处的威压，缓缓的传进章玄耳中。

章玄的内心世界荡起一道波澜，平静的天池不再平静，有狂风骤雨，波浪涛涛，山间宫阙也随风摇摇欲坠，章玄再看时，宫阙万间顷刻间做了土，只留下一座孤山，满是裂痕不再无瑕的白玉山，白玉再变，乘浪而起，化为一只白虎，缟身如雪，无杂毛，呼则雷起，啸则风兴，朝章玄扑去，白虎入体，章玄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就像一烙印死死抵在胸口，章玄跪倒在地，脸色苍白。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落入天池中，再看不见半点踪影，痛苦也如水入百川，消散一干二净，独留个章玄一份轻松快活、脱胎换骨，章玄可以感受到，此刻自己的肉体灵魂已经达到一种匪夷所思的契合，比地球原来的身体还要契合，天池的水渐渐蔓延，不久便充斥章玄的整片识海空间，水还在涌动，就要完全将水中的章玄淹没之际，却停了下来，甚至渐渐下降，最终停在章玄腰间的位置。

“还不错，没有被力量完全冲昏头脑，强行接纳全部的神力传承。”凌云志满意点点头。

小主，

“如果完全淹没会怎么样？”章玄说出自己的疑问。

“还能怎么样，漫出来呗，不过那是没盖的水桶，你是完全封闭，一直给一个气球打气会怎么样？砰，炸了呗，识海炸了，轻则一辈子当个傻子，重嘛……”凌云志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随后歪头吐出舌头，翻着白眼，意思嘛……自然是死啦死啦滴。

章玄咽了咽口水，还好他从小就是一个胸无大志、做事做七分留三分的人，以前老师说他是半桶水老是晃，现在看来挺好的，只是自己桶还在，有水总比没水强。

“行了，这是我能借给你的全部神力了，还有神力的使用方法，杀一个半神，足矣。”凌云志完成使命，一脸轻松自在的模样接着，拍拍章玄肩膀说道，“还怕死吗？”

“怕。”章玄哭丧着脸，“但好像也没那么怕。”

“嗯，倒有些男人的样子了。”凌云志点点头，接下笑了笑说道：“好啦，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担心，燃烧生命是最后的打算，你还是有燃烧小宇宙的机会的，三分钟，我的神力能让你成神三分钟，三分钟后你赢了就什么事都没有。”

“真的吗？我读书少，你别骗我啊，你敢说。中国人不骗中国人吗？”章玄吸吸鼻子，说道。

“中国人不骗中国人，行了吧。”凌云志揉了揉章玄的头发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不一开始要骗你吗？”

“唔唔唔。”章玄摇头。

“因为啊，不告诉你会死，你又怎么会拼命，不把自己逼上绝路，又怎么会知道，这个世界，唯一能战胜也要战胜的人，只有自己。”凌云志抬起头，章玄也随着她的视线看去，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尽的黑暗，可在凌云志眼中，仿佛有一片星空。

凌云志收回目光，“记住，神力是把双刃剑，得到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会让自己迷失自己，成为像杨德祖哪有的怪物，我借给你的，又是白虎神的神力，西方之神，主杀戮，如果你无法及时脱身，很容易被杀意支配，在神力耗尽之后，强行施展，消耗的就不是神力，而是你的生命。”

“嗯。”章玄重重点头，但总感觉有啥不对，“等等，这就没了，你就教我这么用神力，我就能打败神了？虽然的确感觉身体经脉更加流畅，也变强了不少，但好像也没学会什么啊，你这……不教的界王拳、元气弹之类招式吗？人家掉下山崖除了毕生功力还有绝世秘籍呢，你不能只教一半，只给食材不教厨艺，还指望人人都是食神啊。”章玄明显有些不识好歹，得寸进尺了，眼巴巴的看着凌云志，九九八十一难都过了，麻烦送佛送到西啊。

“还招式？这我哪会啊，我就一个残魂，剩下的不是我能教你的了好不好？”凌云志翻翻白眼，果然男人的天性就是贪得无厌，“去吧，用我教你的方法，一定要先找到他，如果他没有成神，你也不用拼命了，可一旦他成神，哪怕是半神，你也一定要立刻用我的方法，将神力化为己用，再杀了他，还有……”

凌云志最后叮嘱道，不知是不是错觉，章玄总感觉她的身形似乎变淡了些，而且越发明显，声音也越发急促，仿佛在交代后事，再晚一点就来不及了。

凌云志也清楚自己身体的变化，最后看了章玄一眼，笑了笑说道：“真是一个让人不放心的后辈啊，行了，我走了，下次再见吧。”

章玄早就泪流满面，抹抹眼泪，“凌哥你放心，你不会白白牺牲的，你会一直活在我心里的，我一定会完成你的遗……下次见面？按照剧情你不应该魂飞魄散了吗？”

凌云志抬手就是一拳，“你才魂飞魄散，你全家魂飞魄散，我的使命还没完成，我啊，就是有些累了，现在回珠子里补觉去了，放心吧，只要你有危险我随时有可能出现，所以我们啊……”

“永远不可能见面？”章玄还是很有自信的，人家孙悟空三根救命毫毛也就用了一根，自己也不能落后啊。

“是很快就会见面，小子，好好干吧，别丢我们Z国人的脸，一定要成……功……”凌云志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完全听不清，身体也变得透明随后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只有章玄口袋中的珠子，很普通的玻璃珠，却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裂痕，不深却很清晰，就像受了很重的伤，难以愈合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