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根过分修长的手指把那纱帘挑开,手指的主人要把这两人看个清楚。在雨幕沙沙的遮掩中,她浓密的长发与那一身深色长裙几乎连到一起,她的眼很长,眉很细,唇很薄,颌很直,发很黑。她的白色纱制披风与发带轻轻摇动,垂着绦穗。
“撵下,所立,何人?”她问,这声音有一种奇异的震颤,颤音就在喉咙下方两寸的位置。
旅店老板声音走形,魂都要吓得飘出来:“唉,神女啊,这是外乡来的两个客人,不懂规矩,不知道您的大恩大德,您别介意啊神女。”
神女的嘴唇压根没有动,她的声音还是传出轿撵:“无妨,赐,圣水……念,恩德……”
旅店老板感动地五体投地:“欸,神女,也赐给我一些吧。我……我……”
“随赐。”神女嘴巴一动不动地说。
威斯缇托与赫穆一起接过来小盏子,其中液体就是水的样子,无色无味透明的。旅舍老板已经欢天喜地地一饮而尽。但是赫穆很平静,他把盏子端到嘴边,像喝任何一杯普通的水一样,一点点喝完。
“真喝…你……”威斯缇托不敢置信。
赫穆的嘴巴不着痕迹地动动:“……可以喝。”
听闻此话,那神女把白色帘子放下,仍然冷冷盯住他们。潜行者骑虎难下,只能也喝下一点转生泉,悄悄含在舌头下边。那家家户户的痴迷人,都恨不得将不敬神女的家伙拨皮抽筋。
神女在帘子后面说了一句什么,示意她的队伍继续向前,旅舍老板没心思搭理自己的顾客,高高兴兴在雨中欢呼,紧紧跟在这轿撵后,竟像是完全不在意在旅店的家产一般,一边欢呼,一边往神女跟前凑。
他也不是贪图神女的美貌,只是单纯的,令人惊悚的崇拜。
单纯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