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遇苦涩一笑,嗓音嘶哑,“便只剩下被当作食物的价值?”
这般说着,两行泪水落下,崩溃之下嚎啕大哭。
嘶吼道:“错了,是我错了!”
张道长见状随即伸手将其嘴捂住,“哭个屁!”
“错了就认,认了便改。”
“哭有屁用?”
“把嘴闭上!”
盛遇被捂住嘴,哭不出声来,却也是稍微冷静了些许。
张道长收回手,略显嫌弃的将手上的口水擦在衣衫上。
摇着头将人再次背上,往城中走去。
“小哭包,你家在哪?”
“送你回家啊。”
盛遇未回应,反问道:“你为何来了?”
“顺天府……”
“粮食保住了吗?”
张道长:“守卫动手杀了几个带头的。”
“我劈了几道雷,演了出遭天谴的戏码。”
“大势上算是稳住了,剩下的,不该我插手。”
“至于我为何来,你爹在顺天府没走。”
“你那个哥哥,不放心你。”
“求我来寻你。”
盛遇闻言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不敢宣之于口的疑惑。
一连数日,西岐的雨始终未停歇。
或阴雨连绵,或暴雨倾盆。
雨幕如织,无休无止。
似是不将这血腥冲刷干净,誓不罢休。
盛遇始终将自己关在房中,不肯面对众人审视或嫌恶的眼神。
盛家作为姬家附属的家族,大决策上都是要听从的。
但直至现在,并没有任何责罚降下。
盛遇心中明白,这是煜哥哥替自己求来的。
便也愈发羞愧。
还有杜鹃……
她的事,不对劲。
张道长所言,我也反复琢磨过。
杜鹃将粮食带回去之后,其家中人瞧见。
必然会发现这与往日相比,珍贵异常。
既然如此,就应当逼问粮食的来处和数量。
杜鹃若是不说, 只有她知晓粮食是如何得来的。
那便还有利用价值,不应当会死啊。
但若是说了,首要事也应当是先抢粮才是啊。
而不是杀人,吃肉。
横竖,都不应当是个死啊。
除非,杜鹃撒谎了。
哄骗他家中人说这是最后分的粮食,往后再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