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灿再次走入封印之中,神情有些恍惚。
原来魂魄虚弱是这种感觉啊,头重脚轻的。
缓缓的撑着暮霭蹲下,径直双膝跪地稳住身形。
犹记得利器需要带着阴气,方才有用。
于是借着自身的重量,将暮霭插入泥土之中。
这才将另一手贴上地面封印所显现的符文上。
灼烧的痛感自掌心处传出,叫人不自觉的想抽离。
容灿咬牙隐忍着,任由这痛苦刺破皮肉蔓延而来。
直至手掌处肌肤被灼烧,蔓延出鲜血淋漓。
符文在血液触及之时,骤然晃过一阵光亮。
顷刻间只见符文牵动着法印流转,灵气四溢。
光芒霎时间便将容灿包裹在其中,身影逐渐被笼罩。
容灿费力的睁开双眼,瞧见眼前的一幕。
兀自的笑了一下,撑着暮霭的手顺着剑柄缓缓滑下。
任由剑刃划破手掌,鲜血顺着剑身流入其中。
只见法印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逐渐看不清其中的符文。
容灿知晓,这是可以了。
握紧剑身径直将暮霭抽出,反手将剑柄抵在地上。
剑刃对准自己,有些迷糊的试图将其对准心脉所在。
只是指尖颤抖之下,怎么也无法办到。
只好将另一手缓缓抬起,亦是一手心的血。
容灿却丝毫不在意,只是双手将剑身握住。
稳住之后对准心脉所在,身躯前倾抵住。
直至剑身刺破衣衫,胸口的肌肤传来微微刺痛。
容灿微弱的笑着,缓缓松开了双手。
于此瞬间,魂魄吸收了身躯最后一丝阳气。
阴阳相冲,魂魄开始离体。
身躯霎时间便没了自我的意识,径直往前倾倒。
顺着惯性,暮霭剑身直直刺入容灿心脉所在。
想来是暮霭锋利,赫然将容灿整个胸口贯穿。
温热的鲜血涌出,瞬间染红了明黄的衣衫。
顺着身躯蜿蜒流淌,血腥气弥漫开来。
随之便见法印裂出细细的纹路,逐渐崩塌。
容灿最后瞧见了这一幕,心中释然。
成了。
好,还好。
其实比我想象中的,要痛的轻些。
幸好,没选爷爷做的匕首。
那么短的刃……
一下,根本死不了。
还是暮霭好用,长剑刺入,一剑致命。
杀人或自杀……
都好用。
呵……
真想不到有一天,这一身被我无数次想要摒弃的血脉。
还能救这世间一遭。
好,真好。
犹记得,我将秦意昭同她的孩子赶出卜咸时。
还说过,莫叫靖国的血脉脏污了这片土地。
谁曾想原来,我才是真正的靖国人。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