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容浠埋头趴在桌子上。
半个身子都压在左臂上,右手摊于桌面。
微风吹动树的枝叶,阳光不时轻触指尖。
柳白泽坐于一旁,不知盯着何处出神。
亦是一动不动,非说是做饭耗尽了力气。
妤月身为唯一健全的人,去收拾碗筷了。
回来之时,却见两人依旧是这个姿势,一丝不差的。
将沏好的茶放置,随之坐下。
半个时辰后,茶已见凉,未见三人有动作。
妤月感叹道:“自从被你从芘湖带出来,很久没有这般清闲过了。”
柳白泽失笑,接道:“自从她离开师门,很久没有这般放松过了。”
容浠撑起身子,抬眸望向天空道:“自出生起,很久没有这般……”
“等下!” 妤月打断道。
“乖乖,装过头了嗷……”
“出生?太夸张了点吧?”
容浠闻声看向妤月,不愧是条鱼,真单纯。
忽然对其道:“那你想回去吗?”
妤月道:“为何突然说这个?我不回去了啊。”
这话让容浠瞬间感同身受,转而直视妤月的双眼。
郑重其声道:“那你就甘愿?”
妤月:“我……”
“只用你一人来换,分明是你们赚了好吗?”柳白泽出声打断道。
妤月思绪片刻,亦觉得此话不无道理。
附和道:“有道理啊。”
容浠看着妤月赞同的神情,一时无奈。
还真是没看错,确实是好骗。
一条呆头鱼。
再看柳白泽亦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有些愤愤不平,当初自己难道不是做了和妤月一般类似的决定。
他怎么不理所当然?
直接问道:“她这般你就觉得理所当然,我这般时就不行?”
柳白泽看向容浠,直言道:“我又没有让她去死,他们可是要你死!”
“这能一样?”
妤月附言道:“是啊!乖乖,这不一样!”
容浠:“……”
好吧,本来就打不过柳白泽,现在说也说不过。
不服!分明他不占理,我怎会说不过?
容浠:“可一人之生死何其渺小,怎与苍生作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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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泽:“你现在好好坐在这,也没见苍生怎么样!”
“真是自负!”
将身子凑近容浠。
柳白泽继续道:“横竖现如今,你没得选!”
说罢,自顾自的转身离去。就是撑着木拐,也不难看出步伐轻快。
“我去补觉,妤姑娘,晚饭交给你了。”
只听见其声,人影早已消失在拐角处。
妤月却并不在意这些,连个眼神都没留给柳白泽。
只是盯着容浠,良久开口道:“乖乖?”
容浠垂眸叹气道:“柳白泽他变了,从前他和容瑞知一样,三句话不离苍生二字。”
又好似突然释怀了一般,哼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