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熠的病毫无起色。
他持续着发烧,我喂了他一点粥,他当时咽了下去,没过十几分钟就都吐出去了。
眼看着他人都要烧坏了。
不能放着不管了。
我趁他睡着一会,赶紧出了门。
得去找个医生,至少打一针,把烧先退了。
研究所深夜的走廊空无一人,现在已经半夜两点,所里的研究员和安全员们也已经都下班。
我怕苏熠醒了找不着我,赶紧狂奔往医务室去。
「叮、叮、叮」。
「叮」。
转弯处传来一阵金铁碰撞的声音。
有人?
这位置,还没出二组的地方,肯定是二组的研究员刚下班。
正好一会儿估计得抬苏熠出门,多一个人帮忙也好。
我顺着声音跑过去。
转弯处,不是研究员,而是个小男孩。长的很漂亮,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白T恤,深灰色的运动裤。
他十五六岁的样子,皮肤很白,白的能清晰的看见皮肤之下的血管。
碰撞的声音从他脚踝处而来。
他光着脚,脚踝上有一个金环,牢牢卡着,他把那金环撞在身下钢制长凳的凳腿上。
「叮、叮、叮」。
见我来,他抬头看了我一眼。
“姐姐。”他笑着看我:“离我远点,你身上有股难闻的味,好恶心。”
这孩子,说话可真够不中听的……
“怎么一个人在这?家里大人呢?”我叹了口气,问他:“你叫什么?”
“好多问题……姐姐,你真没礼貌。”
“但是我今天心情好。”他又笑了:“大人都死了,我的名字的话……”
“难闻的姐姐可以叫我小图。”
空旷的破地方,讨厌又古怪的小孩……
我着急去给苏熠找大夫,但又不放心小孩子一个人待在走廊里。
这孩子的爹妈未免也太不称职。
我叹了口气,伸手拉上小图的手:“你跟我一起走。”
等找到大夫了,再想办法去处理他的事儿。
我拉上小图的手,软软的,温热的小手。
我想带着他走,但拉不动。
拉不动,他还是坐在长凳上,一动不动。
这么小的孩子,没道理我拉不动他。
我松开手,眉头紧皱:“你究竟是什么人?”
“人?”小图摇摇头:“我可不是人,姐姐。”
小屁孩装神弄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