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病重,江与彬特地报予皇上,皇上皱着眉,思虑了许久,才说:
“好好照看着皇后,退下吧。”
“臣告退。”
太后本想召见皇后娘娘,可哪曾想当天就重病了,还据江与彬说是忧思缠身,悲伤过度。
稍微想想就知道是为了璟瑟出嫁的事。
太后冷哼了一声,倒难为皇后用出这招来,她派福珈过去看了看,果然是脸色苍白,睡眠不安,一副药石无医的样子。
江与彬还在为富察施针,也是满头大汗。
得知皇后重病皇上闷闷不乐,连巡游的心情都没了,偏偏张廷玉又来求见。
“微臣参见皇上。”
“你来有何事?”
“皇上,臣来此是想说恒媞长公主不能远嫁。”
张廷玉跪在地上,语气坚定地说。
皇上看了他一眼,端起茶碗,说:
“继续说。”
“端淑长公主已经嫁到了准葛尔部,那么恒媞长公主若是再嫁到科尔沁部,那么蒙古宗亲中的两大部落不就都成了太后的女婿了吗?那不就增添了太后在前朝后宫的助力吗?”
一派胡言。
傅恒如果不知道这老贼的心思是什么,他就是真白痴了。
他皱着眉碍于皇上的面子没有当面反驳。
皇上也一脸深思地看着这个从雍正时期就开始辅佐帝王的老臣,如今也已年逾七十,之前还向自己以年老体弱为由向他请辞。
如今就开始维护太后了。
好,好的很。
皇上盯着他,声音里的情绪微不可察,他问:
“那你觉得……该如何?”
张廷玉吸了一口气,假装深思了一会,眼睛看向右上方:
“或许……和敬公主可以嫁到科尔沁部。皇上反过来想想,朝廷上的反对未必都是替太后说话,也是为皇上的江山着想。”
……
皇上头疼的躺在榻上,曹琴默给他剥水果,知道他烦恼,但是皇上没说出来她就不能说,要让皇上自己想说,才能拿到主动权。
不知道过了多久,皇上的手伸到盘子里拿走了一片水果塞到了嘴里,吃了两三块之后,皇上说:
“海兰啊,你知道张廷玉也推荐和敬公主出嫁吗?”
张廷玉她倒是知道一点,之前看奏折的时候看到过,守祖制的一个老东西。
按理来说他和太后应该是不对付的,可如今倒是帮着太后说话。
曹琴默摇了摇,没说话。
皇上又说:
“他和太后最为疏远。他说为太后说话的,不一定是太后的人。”
“臣妾也是这么觉得的,皇上。”
曹琴默放下手中的水果,旁边叶心抽出帕子递给她擦手,曹琴默边擦边说,
“就像皇上教导过臣妾一样,人不能一概而论,或许有些人像张大人说的一样是为了江山。但臣妾觉得这种事情是危言耸听。”
“哦?”
皇上起身,看着曹琴默,曹琴默假装没注意到皇上的目光,继续专注地擦手:
“在皇上的统治下,大清民富力强,又怎么是两个蒙古部能打败的。近些年来皇上四处征战国库也没有空虚,可见是皇上治理国家能力非常。”
“你啊你,马屁拍的越来越响了。”
皇上摇了摇头,如今他更乐意找海兰说话,也许就是因为她能逗自己开心,可话又说回来,海兰说的不无道理。
之前准噶尔丹策零死后,准噶尔内乱,纵然达瓦齐夺得汗位,可休养生息了许久都没有缓过来。
而科尔沁早早归顺了大清,从圣祖开始部落为了大清一直冲锋在前线,就算是太后的女儿嫁了过去,科尔沁部也绝对不会帮着太后。
而且经此一事反而能挖出来不少太后的人。
太后到底还是急了。
嫁到科尔沁不一定会受苦,他甚至可以下旨让那人在京叙职,但端淑在准噶尔的遭遇实在是让太后慌了神,这才动用了所有人手。
前朝,后宫。
都该好好清算一下了。
想到这,皇上拉着她的手,眼睛看着她,认真地说:
“朕想演一出戏,只是可能你要受一点委屈。”
“能为皇上分忧,那便不算委屈。”
然后,行宫内就流传因为愉贵妃想劝皇上出嫁恒媞长公主遭到训斥,皇上责令其禁闭思过。
一时间行宫里人心浮动。
富察听到这消息,她泪眼汪汪地看着傅恒:
“傅恒,你去求皇上,愉贵妃是为了本宫才被训斥的,怎么可以连累到她呢?是本宫无用,护不住自己的孩儿,还要连累他人。可愉贵妃是无辜的呀!”
“娘娘稍安勿躁。”
傅恒半跪在床前安慰她,
“娘娘,说不定愉贵妃自有安排,您还是先好好‘养病’,臣即将要去大金川作战,临行前臣会和皇上说明。”
“本宫是个没用的母亲,害得永琏病弱,就现在连自己女儿都保不住。”
富察流着泪,哭个没完。
傅恒察觉到不对劲,但是没敢和富察说,只能一个劲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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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过后,臣自会向愉贵妃娘娘请罪的。娘娘放心,愉贵妃娘娘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