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久该是庆幸今日戴了帏帽出来。
“没...没有啊,你怎么也在这儿。”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一些。
“我日日都要巡街,倒是你,你不该在书院么?”
陆叙心细如发,温久此人要强,故意避而不见定然是觉得那日在自己面前落了泪,多少觉得有些尴尬。
“我出来采买些笔墨,前几日带进去的已经用完了。”
温久指了指紫苏的篮子。
“看来是日日在被罚抄了。”
他的嘴边难得有了些许笑意。
司淮安时常在自己耳边提起,说温家姑娘不知怎么回事,竟能次次踩中先生的痛点,气得那些迂腐的老先生跳脚,罚抄是常有的事情。
温久忍住了自己翻白眼的冲动,“昨夜京中似乎有些异常,大人可听说了?”
“昨夜也是我巡逻。”
“陆叙你是铁打的么?昨夜巡逻,现在午时不到你又在巡逻?就你这干了睡睡了干的无间断作息,怪不得圣上这么早就为你定下亲事。”
此话一出,二人同时一愣。
温久咬了咬唇,巴不得扇自己一嘴巴子,没事说这些干嘛!
和他有婚约的不就是自己么?
陆叙只觉得她表情古怪,甚得自己欢喜,却也不想再为难她。
“你如何知道京中异常,难道...”
陆叙下意识看向她腰间的玉佩。
“没错,反常必妖,妖就是鬼。若是我在这家店里听到的事情是真的,昨夜全京城的孩童都在哭闹,许是有什么婴儿枉死,才有让百婴夜啼的能力。”
“婴儿枉死?”
“是的,一定是被人害死,而不是意外死亡。比如说那张家的二公子,冥婚那个,从假山上摔下来,这就算意外,刘二姥家刚刚牙牙学语的妞妞,不小心被被褥掩了口鼻,挣扎不了活活闷死,这些都不算枉死。”
温久怕陆叙不能理解,盯着他的眼睛甚是认真的解释道。
陆叙心里想着,温久知不知道,她尤其认真的时候,眼里会有点点星光,那是他在别人眼中看不到的。
她看着眼前的人一直盯着她,却一句话都不说,只能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一晃,连身后的楼伍都不自觉咳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