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叙本能地想伸手,却还是忍住了。
这短短几步路就像一道鸿沟,硬生生地将二人隔挡开来。
温久并没有回书院,只是病怏怏地回到了家中,又让人去书院告了假。
她本就是一个身娇体弱之人,这种鬼天气若是病了也是理所应当。
她通读律法,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若是陈母承认必定难逃一死...
可若是陆叙真的逼她承认...
看来自己还是要想想办法...
急促的脚步踩踏雨水的声音越来越近,温久抬头,发现是半夏。
她一手遮头没来得及打伞,匆匆从院门冲了进来,还没上台阶就喊道:“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温久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有茶水洒出不小心烫到了手都没有发现。
半夏虽不算稳重,但也不会如此没有规矩。
“这么惊慌做什么?也不怕吓到姑娘!”紫苏恨铁不成钢地说了半夏两句。
“姑娘!”半夏却没有半分听了进来,只是红着眼看着温久,头发丝还带着雨滴,“陈大人的娘亲,没了。”
“什么?”温久手一颤,茶杯“啪”的一声脆响落在了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夜色更浓,窗外树上不堪暴雨的零星叶子终于撑不住了。
“姑娘——姑娘可有伤到?”紫苏惊慌地上前仔细检查。
“你刚刚…说什么?”
温久似乎没有感觉到手上的痛意,只是抓着半夏的手再次问道。
“陈大人的娘亲为了不拖累他,在狱中...自杀了...”
晚饭后温久思来想去,还是给陆叙写了封信。
陈母杀人致死是事实,可陈父多次酗酒伤人报官无关也是事实,希望他能够从轻处理,放陈母一条生路。
可没想到她竟如此决绝。
温久身形微晃,倒退了几步,瘫坐在了榻上。
眼眶有什么东西掉落,她试图拿着手帕去擦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都怪我…都怪我…我为何要说出来!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