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容自己多听,只皱着眉头,转身回去马车。
就在她钻进车厢之时,她瞥见不远处缩在墙角的一名老乞正痛心疾首地抹着眼泪。
那老乞捶胸顿足,嘴里正喊:“大黎有难啊!大黎有难!今日的定安王不就是当年的封疆王么?!这构陷手法都如出一辙!封疆王何其冤枉!定安王何其冤枉!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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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太和殿。
黎禛看着摆在龙案上的一干书信,眸光略略一沉。
书信上的墨迹很是扎眼,字字句句皆是危锦山与大蛮往来言辞。
其中且有一封检举信,乃是危锦山身侧亲信武德将军刘干所书。
刘干称说危锦山与大蛮早有勾结。
大蛮许危锦山暗享藩王之位、且以黄金百万为酬,于边陲之城为他修建堡楼华庄,豢养美人无数!
刘干寄送回的书信中,附有一箧珠宝,黎禛拿起一枚金条,翻转一看,只见背面烙有大蛮皇室标识。
户部尚书赵立看准时机,自座椅上起身,上前一步对黎禛躬身道:
“皇上,刘将军以性命担保所言属实,定安王通敌卖国证据确凿!臣请皇上下旨追拿定安王!臣请皇上处置危家!”
赵立话音刚落,兵部尚书郑俢便立即站起身来,僵着眼神看了一眼赵立方对黎禛躬身道:“皇上,定安王为国征战数十载,一向忠心不二!
“此事事关重大,臣以为不能仅听刘干刘将军一面之言!
“眼下定安王身负重伤不知所踪,恐命悬一线,搜救定安王刻不容缓!
“臣请皇上下旨调派军卒全力搜救定安王!”
郑俢言下之意,危锦山不知所踪生死未卜,赵立等人想如何构陷便如何构陷,危锦山自是有口难辩!
赵立闻言斜睨一眼郑俢,冷哼道:“不知所踪?只怕此等卖国贼已然住进大蛮为他修建的城楼!”
“什么卖国贼?!此事尚未经由查证,赵大人休要空口定罪!”郑俢气势不减,略微提了提声调。
“两位爱卿稍安勿躁!”黎禛见两人火药味儿十足,不住出言制止。
待郑俢与赵立回去座位,黎禛又前后翻了翻手中的信件,随后将目光落在了裴西暝身上。
裴西暝面上的神色一如往常,可那双眼睛却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黎禛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珠帘之后的华清琦,目光回转时恰巧与越达相撞。
黎禛静静地同越达对视了片刻,像是突然做了个决定终于将书信一合,刻意提了提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