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华!”文姜抬起头,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看着他严肃认真的神情,想必不是哄她。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有才华呢!而且是如此真诚的表情。文姜不由地美美一笑。
“你笑什么?”见着文宣的笑容,管仲的表情也变轻松了起来。
“还是第一次有人称赞我有才华呢!”文姜害羞地背过身想到:平常父兄总说她胡闹,大姐也劝告她要收起那些好奇心,好好学着循规蹈矩,端庄肃立。没人在意她有没有才华。若是这个管仲知道她是女子,还会这么说吗?
“像你这般有才华的男子,理应思考如何做一番事业,不应枉费了天资,蹉跎了时光。”管仲认真地教育起文宣来。看来,他是十分惜才之人。
“做事业?什么事业?”文姜第一次听说这个话题。倒是生出了几分好奇。平常父兄,嬷嬷们总是叮嘱自己守好闺房之礼,觅得如意郎君。纵使对兄长,也不过是教育他要守好祖宗的基业。没人提过“事业”二字。
“事业分很多种。有匡扶天下,有建功立业,有治国安邦。不知文宣是哪一种?”
“啊!天下?功业?还安邦?我怎么听不懂?”文姜一头的雾水越发浓重了。这些议题,从来没有人向她提及。在她耳朵唠叨的最多的,不外是些守礼、尊夫、持家之类的教导。
看着文宣满脸的疑惑,或许是因为年纪尚小,还不知士子之意。看来要对其多加教导,以免他的才华息了鼓,蒙了尘。若不能建功立业,岂非辜负了如此年华与才情吗?
管仲声色柔和了许多,充满耐心与鼓励的口气,娓娓向文宣道来:“文宣可读过《北山》:’陟彼北山,言采其杞。偕偕士子,朝夕从事。‘?“
“确曾读过。”
“在稷下的读书人,皆是这士子。”管仲继续解释道:“所谓士子,即以王事为己任者。”
“这不就是入仕当官吗?”文姜叹了口气,想着看来这个管仲还是一样地说一些陈词滥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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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仲毫不犹豫地否定道:“错!真正的士子,决不是入仕为官这般简单、浅薄。入仕从政只是方式,而忧王事和天下兴衰,才是士子心之所向,才是士子之志。”
”啊!“文姜没想到”志“还有这番解释:“那管兄之志,便是这天下兴衰了?”
“对的。作为一名真正的士子,心忧天下便是其志。所谓志,即士者之心。无志之人不能称:士!”管仲一本正经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