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明在楼上复习，我没有叫她，只是把蛋糕放在餐桌上。

“怎么称呼您？”

“叫我上爷爷吧，你叫什么？”

“我叫白影无夜，您就叫我白影吧。您先在这坐，我去泡茶。”

我的手指向沙发，示意坐在那里。

上爷爷欣然接受。

我则接着泡茶，观测着这位老人。

毫无疑问，这不是偶遇，而是早有预谋。

可不管怎么说，这也太快了。

短短两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摇了摇头，摆正心神。

“上爷爷，茶。”

“……喔，好。”

坐好后，我打算先试探试探。

“上爷爷，在这附近有什么事吗？”

“我？我就是来看看孩子。”

“这样啊……”

上爷爷眯着眼，我看不到他在想什么。

“嗯，而且我老伴也很疼那个孩子。”

“是吗？那，她一定很可爱吧？”

“是啊。”

上爷爷点了点头，对我的话，表示肯定。

说到这里，我还以为猜错了，不过接下来……

“你觉得可爱吗？”

他直接把照片给我看了。

看来，今天真的不能轻松了。

————

“小～静～”

走在大街上的平塚静，赫然换了一套更方便行动的衣服。

身边则是阳乃。

“怎么了？”

面对阳乃突然的撒娇，静老师显得困扰。

“嘿嘿，人家只是想问问你和无夜聊了什么。”

“能聊什么，他那个死别扭的性格，我也就说教说教啦。”

“是吗～”

“是喔。”

阳乃背着手，走到静老师前面。

“可是老爷子也在，是不是？”

“……”

没错，老爷子也在，只不过无夜没有察觉到罢了。

“是在，不过，我有提醒他。”

“诶～这么好心？”

“不是好心，而是他自己没有发现自己的隐患，让老爷子来帮他，再好不过了。”

静老师一脸无奈的回答阳乃，而后者还是那样，笑嘻嘻的。

“也对，毕竟老爷子也有那样的过往。”

“话说回来，雪之下呢？”

“我也是喔～”

静老师无语的看着她，好一会，阳乃才回应。

“她？应该在自己家吧。”

阳乃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点头不止。

“之前，老爷子是怎么和你【交锋】的？”

“……嗯？这个啊……呃……”

难以想象，那个阳乃竟然会犹豫，还有一丝丝害怕？

“被看透了。”

“就只有这点？”

“……还有我的做法。”

“看来，你自己也清楚啊。”

两人走在街上，如同无雨季节的湖泊一般宁静。

“他会变得如何？”

面对阳乃的疑问，静老师没有给予明确的回答。

点上烟，慢慢说道：

“得看他愿不愿意了。”

————

相比于两人的气氛宁静，白影家连空气都有些肃杀。

照片上的就是雪之下，不过是小时候的雪之下。

上面的人和雪之下有很大区别。

其中之一就是笑容，然后就是……朋友。

可以看见叶山和阳乃，还有其他人。

我眼神一变。

“确实可爱，不过……”

“不过什么？”

上爷爷睁开眼，看向我。

“不够浪漫，像是现实一样触手可得。”

他看了我许久，悠悠说道：

“是吗？看来，你也一样，喜欢观看事物？”

我瞬间警铃大作，一是对话的直接理解，二是也，这说明要不是上爷爷，要不是他所知道的人。

无论是哪一种，都值得我注意。

“您的意思是？”

我露出一抹笑容，不解的问向他。

“字面意思，你和我很像，尤其是这一点。”

他把我的反应尽收眼底，并笑了笑。

麻烦了，一直以来，都是和不同的人博弈，没想到有一天，要和自己打。

“是吗？那我还真是荣幸。”

“别这么说，实际上还是有很多不同的，比如……你看透这照片上的人了吗？”

“没有，因为我不经常遇见，所以……”

上爷爷忽然大笑，让我停下口。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如果你面对他们，用自己的全力说服或者【打倒】他们，你能做到吗？”

老爷子的话，让我愣住了。

为什么我要打倒他们？

仿佛是回应我的疑问一般，老爷子带着理由击垮了我。

“一切历史，由胜者书写。如果你不能做到，或者没有其他办法来达成的话，你，没有办法完成你想做的事。”

老爷子身上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语气平静地说：“也就是说，你无法拯救她。”

这句话如同玻璃坠地一般，我的美好意愿瞬间支离破碎。

如老爷子所言，我一直在避免自己成为他们的领袖，原因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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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这样做更便于他们自由发展，而不是依赖我的引导。

因为太过麻烦，我选择让他们自由成长，而不是由我去催促。

“别惊讶，之所以你会在 J 班，是因为我想观察你。”

我意识到自己败了。他不会在意我的想法，只是一心想着打倒我。

我保持沉默，老爷子静静等待，然后提醒我：“茶，要凉了哦。”

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竟然害怕了。我问：“能告诉我，您为什么要来找我吗？”

“这个嘛……因为你和我相似，只不过……”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我已经猜到了。

或许，他在那场婚礼上，也或许是在那个公园里。

被带走的时候，我有过疑惑，为什么要选择咖啡店而不是其他地方。

现在看来，老师她是为了提醒我才这样做。

可惜……老师，我……

等等，我为什么要打倒他？

打起精神来，我只需要告知他——我的决心即可。

“可我觉得，我和您一定不像，甚至不是同一个类型的人。”

“哦？”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会太颤抖。

“您说，一切历史由胜者书写，可是……历史啊，祂被后人理解后，才可以称为【历史】，否则，就只是未被证实的真相罢了。”

顿了顿，接着说道：

“而且，我已经不会把自己的意愿加于别人身上了”

没错，要抓住一切可以突破的条件。

即便是陷阱。

老爷子看着我，没有说话，停顿了几秒，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哈，果然，你很有趣，这一趟来的很值。”

也就是说，其实不是在今天来【交锋】吗？

“我被她改变了”

突然间，老爷子的眼神变的严肃，还有一丝丝期待？

“说说理由。”

“没有理由，硬要说，我想一直陪在她身旁这件事改变了我。”

“禁锢？”

“守护。”

眼神交错，老爷子阴晴不定。

“这些可说不上改变二字。”

“当然，接下来，就是我真心话了。”

老爷子收起了一切表情，打算正面迎接我的攻击。

“我希望获得真正的【爱】。”

似乎是没有预料，一时间，老爷子没有第一时间反驳我。

没错，这是弱者的力量。

你是强者，所以很清楚，【打倒一切】就可以获得一切。

可我不认为我是个强者，所以我获得了弱者的力量——【仅仅得到一些】。

如今我得偿所愿，不过，人是贪婪的，这句话对谁都适用。

所以我想要被理解，才去理解别人。

而你，作为强者，是不会主动理解别人的。

那么……【爱】应该是我们的命门之一。

我无法让你满意或者开心，但是我能让你不满意。

“难不成，上老爷子没有被改变过？”

肯定是有的，但是不完整，或者说，不是真正的爱。

祂可以被理解为很多东西，如：朋友的喜欢、恋人的热恋、家人的守候、以及挚爱的同舟共济。

我们同样都只是猜测，只不过您把猜测当作未来，也就是可利用的工具；我把祂当作过去，也就是朋友。

依靠祂，我做了很多事，虽然我的观测很慢，但是深度与广度并进。

您依靠【广度】，也就是人的表面体现。

利用这个来驱使他人。

也就是所谓的说服，再进一步，就是【打倒】

如果您缓慢的击溃我，我不可能有机会喘息。

可您是强者，带有【傲慢】，我是弱者，带有【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