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也失魂落魄地返回闺房,颓然坐下于榻上,思绪久久不能平静。
直至夜深人静,月嫂不禁提议:“夫人,不如我去请管家打探一下少堡主的情况?”
鸢也缓缓摇头——若无恙,尉迟自然会带着阿庭回家;既然至今未归,便是情况不佳,问了也是无益。
打发走月嫂后,鸢也又独自坐了许久,直至感觉到夜间的寒意袭来,方起身站起,却头晕目眩,险些摔倒,连忙扶住柜角,过了好一会儿,眼前才渐渐清晰。
近日这种情况已是屡次发生,昨日问过司徒医师,说是因贫血和低血糖所致。
她取出体温计自测,仍是低热。
这一晚,鸢也不知何时入睡,似醒非醒,心中惶恐不安。
……
深夜的医庐内,气温似乎比外界更低,尉迟刚刚走出张老夫子的诊室,长廊灯火通明,将他修长的身影投射在地上,形成一道长长的影子。
直至走到阿庭所在的病房外,他才停下脚步,透过窗户望进去,床上的孩子仍未苏醒,庄师爷主动留下照料,此刻正伏在床边熟睡。
尉迟的目光并未停留于任何人身上,只是那双眸子深邃而沉重,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混沌。
手中紧握着两张诊断报告。
……
第二日清晨,鸢也比平日更早起床,走出闺房,恰好遇见管家,后者停下了脚步,欲言又止。
鸢也有些困惑,难道自己表现出厌恶阿庭的态度了吗?他都已经病重入院,管家为何还不直言相告,反而犹疑她是否关心阿庭的状况?
她叹了口气:“阿庭如今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