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比阿庭年幼些,是个小小孩童。
其父母不远处,闻声赶来抱起孩子安慰,本欲责备尉迟“没看见小孩吗”,见他面色与装扮,知其不易招惹,便悻悻离去。
尉迟并未明显表露怒意,他惯于冷漠,即使此刻也未显过多情绪,但久居高位之人,天生自带威严,平日已令人不敢冒犯,此刻脸色一沉,更显骇人。
尉迟并未再行,转身望向草坪,清风轻拂,小树摇曳,天色甚好,但他心中郁结难以消解,于是取出一支烟点燃。
他以往少有吸烟,近来却频繁,一口烟雾入肺,牵动腹部未愈的伤痕,隐痛阵阵。
他置之不理,目光冷冽。
清晨他对她如此,她宁愿以尖锐之言刺他,也不愿提及流产之事,她不愿,若他一意孤行,对她身体的伤害会有多大。
呵,是他忘了,她的脾性一贯如此。
犹如顽石,坚硬尖锐,光是存在便足以让人疼痛,不磨平她的棱角,她永不会学会顺从,也不会明白许多事并非她所想那般简单。
尉迟的眼神渐渐凝固。
...
护士进进出出,鸢也渴望向她们借用手机,然而黎雪就在病房,她无法行动,只能坐着等待时机。
痛确已持续数日,但晕眩是假装的。
若不如此,她没有更好的理由留在青城,只能借孩子拖延时间。
药液中或许含有安神成分,鸢也渐感困倦,索性躺下小憩。
再次睁开眼已是午后,她动了动肩膀,安静的病房里响起男子的声音:“还痛吗?”
鸢也未答,先抬手查看,发现输液已毕,撑起身子坐起,尉迟适时扶了一把。因靠得太近,鸢也嗅到他身上的烟味,微皱眉头。
“用餐吧。”
他亲自支起小餐桌,摆放保温的饭菜。鸢已饿了两餐,不再折磨自己,拿起勺子开始进食。
尉迟在一旁静静看着,鸢也保持冷漠,吃着吃着,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转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