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无视李幼安,互视无言。
僵局终告结束。
几个仆人自走廊走来,尉迟松开鸢也,俯身拾起拐杖。
鸢也夺过拐杖,转身离去。
她未回东厢,径直走出李家大宅,行至远处,终于支撑不住,忙扶墙坐下,坐在尚未干涸的路面。
……单脚站立太久,双腿几近崩溃。
她双手托起伤脚,谨慎调整角度,石膏依旧,上面绘着她亲吻的小人,尉迟添上的爱心清晰可见。
她凝视片刻,嘴角牵动,苦笑自嘲。
刚才与尉迟的对视中,她未在他眼中看到丝毫波动,方悟,其实他们之间并无两年后的变化。
不,应是他未曾改变,仍是冷静自持的尉迟,仅在闲暇时逗弄她,稍加关心,她便迷失,竟以为他属于她。
他怎会属于她?他是尉迟,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遥不可及的幻想,无人能触及。
说到底,也是她不幸,每次受伤,又被他伤一次心。上次阑尾切除,此次车祸骨折,皆是自找苦吃,上次在白清卿面前,这次在李幼安面前。
鸢也不愿再停留,然里昂不及晋城便利,地处郊外,无人过往,她想找车去机场,却无处可寻。
微信通讯录滑动,最终停留在星星的昵称上,她发送信息——我在里昂,你能帮我找辆车吗?
若在平时,她语气会更柔和,此刻心情起伏,难以组织更恰当的话语。
幸而苏先生从不介意这些,不久,回复二字——地址。
鸢也发送位置,随后锁屏,抱膝低头,轻叹一口气。
片刻后,一辆车停在她面前。
来得太快,鸢也误以为是尉迟,抬头看,车门打开,走出一位陌生的法国男子,用法语道:“夫人,我是苏先生派来的。”
鸢也抿唇,拿起拐杖,撑身而起,男子扶她一把,她道:“谢谢。”
“不客气,您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