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川目光冷静,不急不缓地说道:“徐将军,若真要挟持,你们的家眷现在绝不会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们,世子殿下命白行舟去接你们的家眷,确实不是为了威胁,而是保护。”
“保护?”吕元丰冷哼一声,显然不信,“何必用这种手段?”
林子川缓缓坐下,目光深邃,声音如同冰冷的水流缓缓渗入两人心中:“两位,你们此行的任务,从头到尾都不是为了云江的安定,而是许敬山的一场试探。这座城的盐铁,赵怀义的黄金,甚至连你们的家人,都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
吕元丰皱眉,语气带着试探:“试探?林子川,你别以为三言两语就能打动我。我是巡检史,按律行事,难道这也能算计?”
林子川微微一笑,淡淡地回击:“按律行事?吕大人,陈州案时,那些被按律革职的巡检们,最终可有人活下来?你不会不记得,当时许敬山用了何种手段清除隐患吧?”
这句话如同一根尖刺扎进吕元丰心底,他眼神微动,冷冷问道:“你的意思是,他连我们也不信任?”
林子川不答反问,语气中带着一种冷峻的逼迫:“若他信任你们,为何给你们的任务是满载风险,却没有明确的退路?许敬山用人,从来都是看你是否‘有用’,但一旦失去价值……你们很清楚后果。”
吕元丰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他的回忆如潮水涌来,陈城案时那些与许敬山密切相关的官员,一个接一个地被扔到风口浪尖,最终成为政治清洗的牺牲品。
他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嘴唇微微颤动:“可……我还没失手。”
“可他认为,你可能会。”林子川将声音压低,目光如同利刃刺穿吕元丰的心防,“在他眼中,哪怕一丝可能,都不值得冒险。”
徐峰再也按捺不住,猛地站起身,双眼充血般瞪着林子川:“够了!你说得再漂亮,也不过是想逼我们投靠你。可你真以为我们会信你的话?你劫走了我们的黄金,又把我们的家眷当成筹码,现在还敢扮好人?”
林子川迎上他的怒火,依旧神色平静,声音缓缓却带着无法抗拒的压迫感:“徐将军,你该明白,我若是要挟你们,现在的你们,连进城的机会都没有。而你的黄金……本就是不是你们的东西。至于家眷,我可以明说,若不及时接走,他们能否活着见你们,还真不好说。”
“胡扯!”徐峰拔出佩刀,满脸怒意,“就算你再能言善辩,也掩盖不了你的险恶用心!”
林子川依然从容,目光中带着一丝轻蔑:“徐将军,如果我真的用心险恶,为何你现在还能站着跟我说话?如果你觉得许敬山会为你们讨回公道,现在那大可以带着家眷和空白的奏折回去,我林某人绝对不会阻拦。至于结局——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