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力雄坐下后,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刚才在电视里看到老家的母亲和妻子被人欺辱,他愤怒之下失去了理智。现在冷静下来后,王力雄想起江郎刚才说的话,顿时思绪万千。
王力雄原本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工,父亲因病去世,家中只有母亲、妻子、女儿,王力雄为了养家糊口,很早就外出打工。他在H省安冰市的一家工地上班,每日起早贪黑的也挣不了多少钱,可即便如此工头还常常拖欠工资不发,最后王力雄带领工友们大闹了一顿,工头这才抠抠搜搜的结了工钱,可王力雄与包工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从此以后,这个包工头隔三差五的找王力雄的麻烦,但凡王力雄做的活计有一点点不符合工地的规章制度,包工头都会假公尽私的进行恶意报复,一次次的罚钱扣钱,王力雄为了生活只能忍气吞声。结果几个月下来,王力雄的血汗钱被扣了一大半,王力雄不服就去找包工头理论,包工头咬死规章制度不放,王力雄气急之下就打了包工头一顿,包工头被打的头破血流。报警后,王力雄害怕被抓就选择了逃跑,从此流浪街头。经历过这件事以后,王力雄知道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道理,他的性格也产生了变化,接下来一段时间里,王力雄没有再从事体力劳动,而是凭借着从小习来的武术开始在安冰市闯荡,他看过赌场,也给人当过打手,只要是能挣到块钱大钱的活,王力雄都干。渐渐地,这个长相老实却下手狠辣黑脸汉子在道上混出了名气,最后他被左冷看中带在了身边。
王力雄一直不愿意出卖左冷等人,那是因为左冷等人答应过他,只要王力雄能扛得住压力,守得住秘密,左冷和老板就一定不会亏待他的家人。可如今从电视上看到的却是,房屋还是那般破旧,母亲和妻子还受到了别人的欺辱。王力雄心中失望至极,同时也有被欺骗的恼怒,这些年,王力雄甘愿充当马前卒,他一直跟着老板在江湖上打拼,受过的伤也不少,甚至是还坐过牢。王力雄的内心已经有了一丝动摇,电视里说的强拆征地的事情自然是假的,王力雄不会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他怀疑这是以前的仇家所为,只是他还猜不到这个仇家究竟是谁,如今自己身陷囹圄,而外面的大哥却失信于他,家人受辱,自己也不能在身边保护,王力雄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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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王力雄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心中不禁一动。
段成小声说道:”榔头哥,你在蒙水混的这么开吗?”
张安:“是啊,榔头哥,你是跟着那个大哥玩的呀,给兄弟们也说一说。”
江郎:“草,老子混的好不好,需要告诉你们两个小喽啰?”
张安:“嘿嘿,是是是,榔头哥。我们也没别的意思,您混的好了,以后出去的时候,您带着我们点,我们跟着您喝口汤就行了。”
段成这个人木讷,是一个口直心快的人。段成说道:“榔头哥,您现在给我们弄点肉吃就行,俺好多天没吃到肉了。”
张安:“我也想吃。”
吕勇:“你们两个闭嘴吧,这里是看守所,不是饭店,有的吃就不错了,他妈的还想吃肉?!”
王力雄转头嘲讽了一句:“一个毛头小子,毛都没长齐就在这里耀武扬威,还黑白通吃,我呸!老子在道上也混迹了多年,怎么就没听说过你这一号人物?”
王力雄此话很有水分,他虽然也是混迹社会,可一直都是跟着老大在南方的河东省安冰市闯荡,他根本不认识蒙水市道上的人,更别说混迹那里多年了。
王力雄的话说到了吕勇的心里去,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吕勇对江郎也有了一点了解,知道眼前这个叫江宝山的人也是混社会的,不同的是吕勇这一类人属于社会底层的无钱无权的混子,而江宝山则属于家里有钱有关系的纨绔。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江宝山自吹自擂的基础上,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吕勇心中一直抱有怀疑,此时王力雄质疑江宝山的实力,吕勇也乐于见得事情发展。可让王力雄和吕勇没想到的是,江郎一直在等着这个装逼的时刻。
江郎轻蔑的一笑,说道:“井底之蛙,什么玩意?”
王力雄不怒反笑,说道:“说白了,你就是吹牛呗?”
江郎哼一声,随后走向监室铁门,拍门叫道:“有喘气呢吗?来个人过来!”
片刻功夫,巡视民警就赶了过来,怒斥道:“叫什么叫,你想干什么?!”
江郎不怯,说道:“给秦所长说一声,晚上老子要加餐,老子吃牛肉!”
民警大怒,他在看守所工作多年,何时见过如此猖狂的人,竟然公然点餐吃肉,真当这里是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