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师，我懂了。您的意思是一力破万法，只要自身够强，就能打破所有的桎梏。”墨光越说越激动，他似乎看到了光明的前途。

“不是。”老天师摇头道，“我是说肉身成了你的累赘。你既然已经走上了一条非人之路，又何必贪恋肉身？既要又要，贪也。贪者，三毒之一，最是害人。”

闻言，墨光陷入了沉默。

老天师说的他不清楚吗？他当然清楚。

毕竟他对法则的感悟进度已经停滞了两年。两年时间，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其中最大的可能是肉身已经达到了承载法则的上限。

想要继续往上，那就舍去肉身，变成彻彻底底的法则人，能承载的法则自然就没了上限，也就没有了所谓的“瓶颈”。

但那个时候他还是他吗？

恐怕只剩一个没有感情的法则执行者了吧。

那样的生活并不是墨光想要的，他想要的不说统一世界，至少得享受生活吧。

没事的时候谈个情、说个爱，吃吃大餐旅旅游，实在无聊了结个婚造个娃，这才是墨光想要的。

他想做人有错吗？没有错。他生来就是人。

他想拥有强大的力量有错吗？也没有。那果子醒来就在他身边，就该他获取这份力量。

可为什么他想两个同时拥有，就成了错？

或许是因为他不知道满足吧。

果然，老天师说的没错，他太贪了。

“老天师，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墨光不死心地问道。

“当然有。”老天师不假思索地说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留一线生机。你既不愿一条路走到黑，那就带盏灯，照亮前路。咱们边走边说，老陆那边该等急了。”

老天师说着，就朝后山走去，墨光和张楚岚紧随其后。

待三人离去，一个穿着蓝色道袍的小道童从树林中走了出来，正是在天师府潜伏了三年之久的全性代掌门——龚庆。

先前陆瑾和陆玲珑到了后山之后，龚庆发现老天师并未跟着回来，就找了个借口溜到前山。没想到正好遇见了老天师和两个少年在交谈，其中一个竟然还是老天师的徒孙。

龚庆在龙虎山潜伏这么多年自然有所收获，他早就知道老天师有个师弟当年叛出了龙虎山，在山下隐姓埋名躲躲藏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