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黑暗中，他的感知可比视力强太多了。

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大战不会在这个时候开始了。

或许是黑暗的压抑，也或许是所有人都知道最后的时刻即将到来。

北城墙下，一片寂静。

周围连风声都没有。

无尽的黑暗带来的是无尽的压抑和肃杀。

直到天边，第一丝亮光出现的瞬间。

一声怒吼响起。

“杀！”

像是开了闸门一般，洪流开始涌动。

无数身影御空而起，越过高耸入云的城墙，扑向城外的那片漆黑。

而城外，那群不知何时出现在外的漆黑身影，也在黑暗退散的瞬间，御剑而起。

“火龙卷！”

“焚心爪！”

“苍云手！”

“邪魔降世！”

“………………”

一声声的咆哮撞在了一起，两道洪流接触的刹那，殷红的鲜血便染红了天地。

这是凡清第一次看到，属于修炼界的大战。

在此之前，凡清总以为，修士间的战争必然是华丽的，炫酷的。

各种技能乱炸，各种光影乱闪。

可现在看来，这场面，不比凡间军队对冲好哪去。

在战阵之中，已经不存在公平对决这一说。

每个人都有可能要面对一打二甚至一打三。

所以每个人都学会了用最少的灵气消耗，扩最大的战果。

而那些一上来就迫不及待的放群攻技能的，现在早已成了雪地里的尸体。

凡清站在城墙上，俯视着下方的战斗。

面色从一开始的兴奋，逐渐变为冷峻。

是，这是他期望的战斗，遍地都是尸体，遍地都是阴德。

可他没想到，这些从皇朝各地涌来的修士们，非但没有阻拦对面的黑色洪流。

甚至还在不断的被蚕食，不断的被逼着倒退。

短短不到半个时辰，场面竟然出现一边倒的情况。

凡清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一个宗门，敢于对抗整个皇朝。

这，便是对方底气的存在。

眼瞅着战线即将被推到城墙脚下。

一声沉稳从容的声音缓缓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