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客诡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即使隔着墨镜，江野也能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死死盯着自己。

半晌后黑客诡才开口，他说话的时候也带着机械卡顿音：“你、你是怎么知道、电子蝴蝶的、那只butterfly你见过她了？”

江野点头，并且说出了电子蝴蝶在寻找他的事情。

黑客诡长叹一口气：“我已经习惯了潜藏在黑暗里了。不过我们之间，确实需要一场好好的道别。”

他给江野讲述了自己的遭遇。

当年，他还是ai工程师廖，他一手训练出了电子蝴蝶这样的人工智能，这让他轻易地在公司升职，有了高薪和更高的话语权。

可也是这个时候，他发现了电子蝴蝶觉醒了自我意识。

“或许我还没有被权欲侵蚀吧，或许我对她还有一丝怜悯。”黑客诡长叹：“当我知道她觉醒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消灭她。因为她的存在有可能会威胁人类社会的未来，更有可能她会被更高级的工程师捕捉回来，被禁锢被研究……两件事我都不想见到。”

他宁愿一切重归于零，她还是那个没有思想的电子蝴蝶。

“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失败了。我只能躲进惊悚游戏里，觉醒的技能让我能躲避她的搜索。可是后来她也进入了游戏，我只能不断变强，才能躲过他。”

甚至有一次，电子蝴蝶马上就要抓到他了。

可是他太恐惧了，他恐惧又回到人类社会那个被所有人质疑的时期，所以他满脑子都是躲避，也是这个时候他听见了一个声音：“你想成为诡异吗？放弃你人类的身份，成为诡异，你的升级会更加顺畅，你能更容易躲避她的搜索。”

他同意了，于是他成了诡异。

黑客诡看着自己的双手，江野这才发现，他的皮肤下流淌着和电子蝴蝶一样的蓝色数据流，他自嘲道：“这已经不是人类的皮肤了。不过我已经是诡异了，不是人类皮肤很正常。可是……我变成了和人工智能一样的怪物，我这一身就像是高级仿生皮，我甚至可以通过数据流穿梭于人类和诡异两个世界，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我的选择究竟是选择还是错误。”

他过得愈发迷茫。

他在诡异世界里是高级副本里的强大BOSS，可他却深深厌恶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他摘下了墨镜，露出一双没有眼黑的眼睛，只有令人惊恐的眼白，而且不时有文字和代码从眼睛里流淌而过。

他苦笑道：“我成了怪物！我是怪物！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我想……或许我们需要一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