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答应过我，他不会死，他还叫我等他。

他怎么可能会死？

想到这儿，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决堤的同时，发疯似的扑向那堆废墟，不停地用手刨着那些碎块瓦砾。

只要找到江云衍的尸身，哪怕是一截残肢断臂也好，我就一定可以想办法救他。

我一边刨着，一边语无伦次地哭诉道：“江云衍你出来好不好？只要你出来，我就不怪你，我就不生你的气。只要你出来，我就原谅你，你出来啊江云衍！”

“凌姬，你别这样！他们已经——！”玄幽跟了上来，想要劝阻我，语气里尽是不忍心，最终声音低沉地吐着后半句话：“元神尽毁，尸骨无存。”

元神尽毁，尸骨无存？

呵呵，尸骨无存……

“玄幽！”我双目通红地怒视着玄幽。

已经被碎石瓦砾磨的鲜血直流的手，再次幻化出长剑，对准了玄幽心脏的位置。

再一次对他怒声质问到：“为什么死的不是你？最该死的人，是你啊！”

明明我已经放下了过去，原谅了他。

明明我和江云衍可以等着孩子出生，一家三口过上幸福平静的日子……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偏偏要滋生心魔？

如果他一早就死了，是不是就不会演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尸骨无存啊，我连江云衍的尸体都找不到，我要怎么救他？

“玄幽，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为什么你要一次又一次地让我承受这锥心之痛？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你？”

我冲他声嘶力竭的怒吼着，我的心，在流血。

尽管他是为了守护万魔窟才滋生心魔，尽管滋生心魔非他所愿。

但，此刻毫无理智可言的我，依旧把所有过错，都怪在了他身上。

“凌姬！”玄幽丝毫没有闪躲：“如果这样，能让你心里好受点，那你便动手吧！”

“你真以为我不敢吗？！现在江云衍死了，你就陪他一起去死吧！”

不管我能否杀死他，但仇恨与绝望已经冲昏了我的头脑。

我挥着手中的剑，运足了全身的灵力，对着他的心脏刺了进去。

姒和临死前，在我耳边说的饶玄幽一命，早已被我抛却九霄云外。